奉天子以令不臣,以及挟天子以令诸侯,被证明是完全正确的政治策略。自古以来,无论是周公辅成王,还是霍光辅昭帝,掌握天子便掌握了大义名分。
此前,她不想置于风暴中心,只想在角落默默发育,现在却不得不这样做。
随随便便的一个标签,都让她吃不消。那种被人厌恶、被人憎恨的感觉,即使明知是系统操控,也让人如鲠在喉。
而掌握天子,便拥有了天下最大的话语权,即使只是名义上的。
天子一言,可定人生死。天子一诏,可改朝纲。
或许从此以后,再不必受标签的困扰。
谢均的话,斩断了她心中最后一丝犹豫。
那现在还有一个问题需要解决。
谢乔问:“何以名正言顺?”
“天子者,代天行道,牧养万民。若天子迷途,不辨是非,则需良师益友在旁引导,匡正其谬,引其归正。”
谢均目光,指了指自己,起身一揖:“均,身负圣人之名。圣人,当为天子之师,教化君王,拨乱反正。”
第115章
未来数日,异象频出。
白虹贯日,如利剑穿空。
一地,水塘早已幹涸数年,塘底黄土开裂如龟背。一夜之后,百姓晨起时竟见满池清水,波光粼粼,水面如镜。
村中老妪捧起清水,老泪纵横:“这是天降甘露啊!老天爷开眼了!”
一地,一口古井世代不枯,井水向来甘甜清冽。一夜之后,百姓提着木桶前来汲水,却发现深井已然幹涸见底,連一滴水珠也尋不见。
又一地,一片旷野,日头高挂,烈日炎炎
,没有半丝云彩。突然大雨瓢泼。
沛国,谯县。
王老汉抹了把额头的汗,伸出手掌,轻抚那头瘦骨嶙峋的老牛的脖颈,“老伙计,再加把劲,翻完这垄,咱爷俩就歇歇,我给你添些草料。”
老牛仿佛听懂了主人的话,哞叫一声,奋力向前。
木犁的铁铧在贫瘠的土地上划过,突然咔嚓一声闷响,隨即是一股巨大的阻力,老牛前蹄一软,险些跪倒。
王老汉心疼老牛,王嘴里骂骂咧咧,以为又是地里顽固的石块,便抄起手边的短锄刨掘。
几锄下去,泥土翻开,露出的却非尋常石块,而是一角平整的青石板。他心中纳罕,用粗糙的双手拂去泥土,隨着泥土被擦去,石板上渐渐显露出一些刻痕。
王老汉虽识字不多,也看出那不是寻常碑刻,心中一凛,不敢再动,只用土块小心围了,便丢下犁耙,气喘吁吁地奔向里正的家。
里正正端着个豁口碗喝水,听王老汉上气不接下气地把事情一说,初时还不太信,只当这老头儿渴糊涂了:“我说老王,你莫不是日头底下待久了,眼花了?”
“千真万确!那石板青黝黝的,上面还有字!”王老汉急得脸红脖子粗,指天发誓。
里正见他神色慌张,不似作伪,放下碗。
他不敢怠慢,当即点了两个年轻力壮的后生,带上锄头和绳索,隨王老汉同去。
一见那石碑,半掩于土中,苔藓斑驳却字迹依稀可辨。里正知事关重大,連忙派了个跑得最快的后生,星夜赶往国都,禀报国相。
沛国相闻讯,眉头紧蹙,当即派遣了几名精通古文的掾吏,并一队护衛,备上清水、软刷、拓纸、墨锭等物,赶赴现场。
众人到达后,小心翼翼将石碑周围的泥土完全清理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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