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初贤侄,公路贤侄,见字如晤。今董贼专权,祸
乱朝纲,京师危殆,社稷将倾,国将不国。二位贤侄当速速进兵,以清君侧,解救社稷,诛杀此贼。董贼若以我为质,不需理会。死国,我死何憾?”
每一个字都如霹雳在殿内回响。
袁隗闻听,面如死灰,猛地抬头,嘶声辩解:“此非老臣所书!定是他人伪造,欲陷我于不义!相国明鉴啊!”
董卓不听解释,拔出剑,直刺入袁隗胸口。
袁隗瞪大了双眼,嘴唇翕动,想要说些什么,喉咙却只能发出血沫声。
片刻后,身体失去支撑,重重地倒在地上,彻底失去了生机。
殿中官员无不骇然,有胆小者甚至微微向后缩了缩。
这已不是第一个溅血于德阳殿的朝臣了。
也绝不会是最后一个。
董卓还剑入鞘,动作干脆利落,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他甚至连看都没再看尸体一眼,高声道:“太傅袁隗,勾结乱贼,其罪当诛!传令,袁氏一族,男子皆斩,女眷没为官奴,家产悉数抄没入官!”
袁隗的血尚在殿中流淌,温热的腥气弥漫开来。众臣噤若寒蝉,无人敢发一言。
百官之中,忽有一人发出一声悲怆的怒吼。
那是一名身着下级官服的年轻人,双目赤红,状若疯癫。
“国贼董卓,残害忠良!”
此人,乃是袁氏一手提拔的门生。平日里温文尔雅,此刻却如困兽般愤怒。
他嘶吼着,自百官队列中猛然冲出,再也忍不住。宽大的袖袍中滑出一柄寒光闪闪的匕首,直刺董卓。
那决绝的姿态,是抱着必死的决心。
董卓未挪动脚步,只发出一声轻蔑的冷哼。
刚刚归鞘的长剑,已然再次饮血。
那名官员前冲的身形戛然而止,匕首哐当一声坠地。
一抹血线自他颈间迸现,随即喷涌而出。
他仰面倒下,在袁隗的尸身旁,溅起第二滩血污。
董卓反手将剑锋上沾上的血渍随意地甩在地上,还剑入鞘。
谢乔仍立于三公九卿之列,默默注视着这一切。
眼前这座巍峨的德阳殿,曾是历代天子号令天下的神圣之地,如今却成了董卓展示暴戾的屠宰场。
代表大汉天下最高权力中心的地方,如同戏台,任人摆布,任人肆意玩弄,肆无忌惮地在这里上演着一幕幕血腥的闹剧。
董卓缓缓转向御座,目光落在刘协身上:“天子,还有要说的?”
刘协小小的身子在御座上微微一颤,他垂下眼帘,声音细弱:“没有。”
董卓仿佛满意了,沉声道:“那便退朝吧。”
百官闻言,皆暗松了一口气,正待依序退出,小心翼翼,生怕制造出太响的动静。
就在此时,董卓突然想起什么,抬手示意:“等等。”
众人脚步一顿,刚刚放松下来的神经再次绷紧,纷纷望向他,惊疑不定。
“忘了告诉你们了。弘农王,死了。”董卓道。
满殿震惊。
上百官吏,无论是三公九卿,还是列侯议郎,皆面露惊骇之色,有的甚至倒抽一口凉气,险些失仪。
短暂的死寂之后,是压抑不住的哗然。
御座之上,年少的刘协身体剧烈地一抖,冕旒上的珠子碰撞,发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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