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计,必败无疑。
即使,在未来,王允能设计诱使吕布反戈,于朝堂之上,一戟功成。可即便如此,董卓一死,长安雒阳,只会又陷入另一片混乱的血海。
董卓麾下悍将太多,李傕、郭汜、张济,个个都是杀人不眨眼的恶徒。
董卓尚在时,以其威势与权术,尚能勉强约束这群豺狼。没有董卓压制,他们反而会更加肆无忌惮,反噬朝廷。
到时,朝廷将更加不堪,而京畿之地的百姓,又要承受何等惨烈的兵祸与苦难。
密室谋刺的第二日,谢乔便去了董卓府上拜访。
府内仍极尽奢华,且守卫森严,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巡逻的军士皆是凉州精锐,眼神狠厉如狼。
董卓正在后堂,他斜倚在宽大的坐榻上,身前矮几上摆滿了酒肉。
谢乔不卑不亢,趋前行礼,而后将漆盒双手奉上,这里面是梁园珍物。“相国赠乔官爵,乔无以为报,特献上前朝珍玩,以敬相国。”
董卓示意侍从接过。侍从打开漆盒,取出一块色泽苍青的玉璧,呈到董卓面前。
放下酒杯,董卓随手将玉璧抓在手里掂了掂,只觉得冰凉滑手,除了雕工精细些,看不出什么名堂。
他兴趣索然,随手就想丢回盒中。
“相国且慢,”一旁的李儒忽然开口,他走上前,小心翼翼地从董卓手中接过玉璧,凑到窗边的光线下细细端详。
片刻后,李儒转身,神色凝重地对董卓一揖:“恭喜相国,此乃祥瑞之兆!”
董卓闻言,精神一振,探身问道:“文优,此话怎讲?”
“相国请看,”李儒将玉璧托在掌心,指着上面的纹饰,“此璧所用,乃是上等青玉,其上所刻云纹,并非寻常装饰,而是承云之瑞兆,象征天命所归。再看此璧形制,璧中之孔合于天道,正应古籍所载‘天子祭天,以苍璧礼天’之制。最要緊的是这璧上隐語,暗合‘受命于天,有德者居之’。此物于此时现世,献于相国,岂非天意乎?”
董卓听得“天子祭天”“有德者居之”,脸上横肉一抖,眼中贪婪之色大盛。
他一把夺过玉璧,对着光反复看,仿佛能看出花来,口中爆发出一阵粗野的狂笑:“好,好!昭奕,你果然有心!”
翌日,谢乔再次登门献宝。
这一次,她献上的是一套精美的鎏金铜酒器。当漆盒打开,灯火之下,酒器上图案熠熠生辉,夺人眼目。
这套酒器包括一尊、一爵、数只耳杯,工艺精湛,远非凡品可比。
董卓昨日得了祥瑞,今日又见宝物,心中大悦。他当即命人换
下自己的酒具,用这套新器皿滿饮了一爵,口中連声称快。
又过一日,朝会之上。
百官战战兢兢,垂首立于殿下。董卓按剑高立,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谢乔身上。
“谢少府,今日你这官服穿着得体,举止优雅,彰显风范,当记一功。”董卓转而看向御座上的刘协,“当迁谢乔为大鸿胪,方使外族明我大汉之盛,天子?”
此言一出,百官哗然。然而,在董卓的淫威之下,却无一人敢出言反对,只能暗自咬牙,将满腔愤懑压在心底。
谢乔:?
好家伙,好歹编个其他什么理由吧,衣服穿得好,也能得到加官进爵。
弄权,这就是弄权。
大汉的朝廷,仿佛变成了董卓一个人的沙盘游戏,他可以自定义游戏,任意摆布,随心所欲。
难怪,这世间,乃是她的原世界,有那么那么多的人,对权力的渴望没有止境。
谢乔自队列中走出,来到殿中,对董卓深深一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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