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文一武,一张一弛,方是立大业之大道。主公之铁血,是开疆拓土之利剑。而太师的仁德,是为这柄利剑打造的剑鞘,安抚天下,收拢人心。剑与鞘,缺一不可。如今,主公在西凉,人力疲敝,百废待兴,她需要的,正是汝等这些真正信得过、有才干、并且忠心耿耿之人去辅佐。”
一番话,如同一道惊雷,在众人心中炸响。
他们先是震惊,随即是恍然大悟,最后,眼中爆发出无比狂热的烈焰。
原来如此!
原来竟是如此!
太师与大司马,非但没有反目,反而是在唱和,用如此匪夷所思的方式,下一盘席卷天下的大棋。
“我等愚钝!愿为主公赴汤蹈火,万死不辞!”众人齐齐跪下,声音哽咽。
系统的标簽,是天然的分水岭。
谢乔被系统打上的标簽,成了精细的筛子,吸引了一批渴望建功立业的实干派。而谢均的无形的标签,则为他赢得了整个士人阶层的拥护,以及天下的民心。
一明一暗,一刚一柔,却殊途同归,共同指向了统一天下的宏伟目标。
往后,有心追随谢乔的故吏,都被谢均以类似的方式召集,并送去了西凉。
他们悄无声息地离开睢阳,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对谢乔的忠诚,以及对这场宏大棋局的无限敬畏。
而睢阳城,依旧在太师的治理下,文治昌盛,安定繁荣,仿佛什么也未曾改变。
只有夜色深处,偶尔驶出的马车,和那些带着坚定眼神的旅人,才泄露出一丝,这天下大局正在悄然变动的秘密。
谢均并非守成之人,时时刻刻,他都在锐意进取。
睢阳外围,虽有沛国、陈国的拱卫,但城中的军士训练,一日没有废弛。
他的另一处战场,则在书斋与朝堂之上。
谢均精通典籍,时时与郑玄、荀爽等大儒辩论,理论储备在辩论中不断精进。
草堂之内,郑玄抚着长须,目光中带着赞许,“圣人所言,天下为公,确乃上古圣王之道。然,自秦皇设郡县,汉承秦制,天下已为一家之私四百载。如今欲返古道,恐人心不服,纲纪或乱。”
谢均微微一笑,“郑公所虑极是。然,时移世易,法亦随之。今主上年幼,天下板荡,诸侯并起,此非常之时也。若权柄仍系于一人,一旦此人有私心,或为奸佞所惑,则国事糜烂,无可挽回。吾以为,与其将社稷安危寄于一人之德,不若汇聚百官之智,集思广益,以求万全。此非返古,乃是顺应时势,为大汉寻一长治久安之策。”
荀爽颔首道:“圣人此论,颇有新意。只是,百官之心,亦有公私之分,派系之别。若将国之大□□诸众人之议,倘若派系攻讦,各执一词,议而不决,岂不更误国事?届时朝令夕改,政出多门,中枢瘫痪,天下将何去何从?”
谢均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朝制。我们需要一个能最大限度摒除私心,彰显公义之朝制。让每一个参与决策之人,都能畅所欲言,而不必顾忌人情,不必畏惧权势。如此,方能听到真话,做出正论。”
一番长谈,直至日暮西沉。
谢均的政论,自有大儒背书,不再是空中楼阁,而是拥有了坚实的根基。
而圣人的威信,不同于谢乔头顶的标签,更容易让人信服,更能凝聚人心。
数日后,议政殿。
百官身着朝服,依品阶序列肃立。御座之上,天子安坐。
谢均手持笏板,行至殿中,躬身一拜。
“臣,有本启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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