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萤这才稍稍放宽心。
皇宫是个龙潭虎穴,要她独自去面对那些形形色色笑里藏刀之人,池萤心中岂能不忧惧,昭王虽也心思难测,可她毕竟是他的王妃,有他在,她多少能安心些。
晏雪摧摩挲着她掌心,忽问:“今日手还疼吗?”
池萤还在酝酿等下见皇后的措辞,猝不及防听到这句,脸颊蹭地通红。
她没想过他会那么久,昨日险些累到手抽筋,他“好心”给她建议,让她双手换着来,可她久不做农活,左手又不比右手灵活,慢慢吞吞,结果遭了嫌弃,无奈之下被迫着用蹆,才勉强帮他出来。
他不提便罢,一提起来,池萤整个脸红脖子粗,一直到步入坤宁宫后,面上热意都未能全然褪去。
坤宁宫总管太监早已在殿门外恭候,见他们来,立刻呵腰行礼:“奴才给殿下、王妃请安,陛下与皇后娘娘都在殿中,就等您二位呢。”
池萤骤然心口高悬,未曾想永成帝也在,一想到殿内是整个大晋最尊贵的两人,她双腿都有些发虚。
手心冷汗涔涔之际,一只温热的大掌忽然伸过来,轻轻握住她。
昭王一手执竹杖,另一手与她十指相扣。
池萤怔然抬眼看他,旋即才反应过来,他应该是要她搀扶着进门,毕竟这里是坤宁宫,比不得自家府邸熟门熟路,御前失态就不好了。
不过与他温热的手掌紧紧相扣,她也莫名心安些许。
两人步入内殿,上首金座上,一身明黄龙袍的永成帝与凤冠常服的皇后满脸含笑地看着他们。
池萤尽力压下心慌,松开与昭王扣紧的手指,算是提醒他,该要行礼拜见了。
晏雪摧将竹杖交予一旁宫人,两人齐身向帝后行礼谢恩。
永成帝抬手,和声道:“都平身吧。”
体恤昭王眼疾不便,永成帝给两人都赐了座。
皇后也是昭王成亲后头回见到他们,想到这些年昭王性情愈发孤冷,如今又双目失明,在外竟有了暴戾之名,又听宫人禀报说昭王大婚前受伤,夫妻二人都未能拜堂和洞房,本以为这王妃嫁过去也是摆设,没曾想今日一见,两人竟是意外的和睦,瞧着也甚是般配。
昭王妃花颜月貌,明光照人,昭王这身红袍,倒也有五年前意气风发的模样了。
皇后打量片刻,面上笑容和煦:“你难得入宫,你父皇总是惦记着,今日见你夫妻二人恩爱和睦,本宫与陛下也就放心了。”
说罢抬眼示意身边的大宫女,将备好的贺礼取出来送给她,“这对赤金点翠花簪,是本宫给你的见面礼
,还望你与雪摧互敬互爱,琴瑟和鸣。”
池萤赶忙起身,“多谢皇后娘娘,妾身谨记。”
自进殿以来,池萤谨守规矩,一直未敢直视天颜,也是此时才敢抬眼。
陛下和皇后,与她想象中略有不同。
永成帝威严英挺,不惑之年却依旧容光焕发,帝王威仪尽显,甚至比实际年岁还要年轻许多。
皇后面目温婉端庄,可许是常年操劳后宫诸事的缘故,身形略显清瘦,眉眼间也似笼着层淡淡愁云。
想起那离魂丹的来历,池萤不敢多瞧,只一眼便恭谨地垂下眼眸。
永成帝转而看向晏雪摧,“听闻你前些日子受了伤,可都痊愈了?”
晏雪摧:“劳父皇挂心,已无大碍了。”
他瞒下庄妃癔症伤人的事实,永成帝自然只会往他几个儿子身上想。
皇子间多年来明争暗斗,永成帝心知肚明,偏偏几人行事足够谨慎,暗中谋害兄弟也不会蠢到留下痕迹。
永成帝斟酌片刻道:“容朕想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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