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衢见他踟蹰不决,紧接着追说:“只要殿下一声令下,属下可立刻召集殿下昔日旧部,到时金吾卫与宁家三百死士皆可为殿下所用,攻破皇城,未必没有胜算。”
荣王眼底掠过一丝狠厉,胸臆间涌动着前所未有的沸腾情绪。
的确。
如今的处境,已容不得他醉生梦死了,父皇真有个万一,他又在这禁苑之中,只怕连他最后一面都见不到。
那晏雪摧恨他入骨,届时岂会放过?
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殊死一搏,杀入皇城,一举夺下那至尊之位!
昭王府。
赵衢深夜悄然前来回禀,“属下按照您的吩咐,一通煽风点火,已经说动了荣王。”
晏雪摧牵唇一笑,“接下来他要如何谋划,你一切照办便是,切莫引人怀疑。宁家,荣王妃母家,金吾卫,还有他那些隐藏朝中的旧部,牵扯进来的人越多越好,到时一网打尽。”
赵衢当即俯身应下。
晏雪摧回到漱玉斋,刚进门便闻到一股异于往常的熏香味。
香气浅淡,并不刺鼻,可因他嗅觉敏感,隐隐便察觉不对。
他随口问池萤:“屋里换了熏香?”
池萤怔了怔,“没有吧。”
自从知道他对熏香颇为挑剔,漱玉斋干脆就用他惯常熏的伽蓝香,且用量很少,今日亦是如此,她几乎闻不到差别。
晏雪摧握住她的手,“无事,安置吧。”
他不再追问,暗中命人换了炉中香,次日一早,将昨夜异常的香料交给林院判。
林院判检查过后道:“此香料成分以伽蓝香为主,但添加了少许麝香。”
麝香也算是常见熏香了,“可有何不妥?”
林院判道:“麝香有提神醒脑、活血通经之效,寻常使用并无不可,不过……”
晏雪摧蹙眉:“不过什么?”
林院判观他面容清宁,再根据这几日的脉案,昭王神志躁乱之症好转了许多,情绪也趋于稳定,大抵有近期多次同房疏解的原因。
“殿下与王妃如有诞育子嗣的打算,这麝香还是不用为宜,”林院判道,“妇人长期处在麝香环境下,恐刺激胞宫,难以成孕,而怀有身孕的妇人接触麝香,亦有滑胎的风险。”
话音落下,林院判明显察觉周遭静了一瞬。
他小心翼翼望向昭王泛冷的面色,一时只觉背脊发寒,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对了,”林院判从药箱中取出一瓶祛痕膏,生硬地扭转话题,“先前殿下询问祛除陈年旧疤的药膏,微臣尝试着调配了一瓶,殿下拿去试一试,坚持涂抹两月,应能见效。”
晏雪摧伸手接过,指尖把玩着纤巧的瓶身,唇边笑意收敛下来。
嘴上说着“没想过那么远”,其实还是不愿为他诞育子嗣吧,一经他提醒,她大概也有所顾虑,迫不及待便换了麝香。
也是,她心系宣王,与他同房只是迫不得已,又怎会心甘情愿为他生儿育女呢。
晚间,池萤沐浴回房,拧紧眉头,将林院判开给她补气血的汤药一饮而尽,苦得眼泪都要掉下来。
晏雪摧进门,果不其然嗅到了熏炉中轻微的麝香气味。
他没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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