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雪摧只道:“都已经过去了。”
庄妃满目悲伤,声泪俱下:“从前我也曾为自己有两个耀眼出色的儿子感到骄傲,我并不阻拦雪霁去争,他有勇有谋、雄才大略,又为皇长子,自是当仁不让,可我没想到,他的德才兼备却让他
成为旁人的眼中钉肉中刺,为他惹来杀身之祸……母亲如今只有你了,却没想到你也……”
晏雪摧叹息道:“我的眼睛并非没有复明的可能,母亲放宽心吧。”
庄妃目光微动:“果真?”
晏雪摧颔首:“我双眼并非刀剑所伤,而且中毒所致,林院判已经在替我医治了。”
庄妃连连点头:“好,这就好……既是中毒,你便留在府上安心医治,莫要再理会外头的纷争……我怎么听说你扳倒了丽妃,还去了北镇抚司,此事当真?”
晏雪摧如实道:“是。”
庄妃摇头恳求道:“我已经失去了雪霁,此生别无所求,只望你能平安喜乐,莫要再卷进你死我活的争斗中了……”
晏雪摧却道:“可兄长之死、母亲的癔症皆非意外,大仇得报前,我做不到安之若素。”
庄妃愕然:“你是说,我这癔症也是人为?”
雪霁战死之后,她困于丧子之痛中难以自拔,日夜辗转难眠,以致精神错乱,伤人伤己,原来竟非悲伤过度所致,而是被人所害?
晏雪摧暂未提及背后主使,只道:“母妃且看着吧,这些人我会一个个收拾。也请您放心,无论前路多艰险,我都会想办法全身而退,护母亲周全。”
庄妃泪流满面:“皇家倾轧素来凶险异常,我的孩子一死一伤,你让母妃如何能放心?”
晏雪摧叹道:“人不招祸,祸端也自会来找你,身在皇家,我别无选择。”
庄妃沉思良久,终是叹口气道:“罢了,你若执意去做,我又如何阻拦得了?这些年我在府中偏安一隅,病骨支离,不过苟延残喘罢了,你只记着,你若有不测,母妃亦绝不独活。”
晏雪摧道:“母妃信我一回吧,不会有那一日。”
庄妃忽想起什么,“今日那丫鬟……”
如今静心细想,一个默默无闻从不插话的小丫头,偏在那时不经意地抖落真相,多半就是见她病情稍有好转,有意刺激她心神。
晏雪摧抿唇道:“此事我会处理,母妃只管调理好身体,切勿多思多虑。”
庄妃叹道:“这丫头抱着怎样的心思我不知道,可颖月素来是个温顺懂事的,我瞧她今日也受了惊吓,你可莫要迁怒于她。”
晏雪摧想起方才屋内那一声颤巍巍的“对不起”,闭了闭眼睛。
“我会问清真相,母亲放心吧。”
池萤一直站在廊下等着。
天已经黑了,夜风不算凉,却吹得她浑身僵冷麻木,几乎没了知觉。
从未有一刻如此的慌乱自责,迷茫无助,她不知自己该如何解释这一切,心中想过无数措辞,却又一遍遍推翻,脑海中依旧一片空白。
直到昭王从屋内出来,她急忙追上,想说什么却又无从开口,手指攥得发白,良久才启唇:“殿下……母妃如何了?”
晏雪摧却反问:“你希望她如何?”
池萤强忍着眼泪,“对不起,我真的不知宝扇为何会那样说,我……我能不能见见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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