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雪摧“嗯”了声,走到她面前来,“去山下走了一圈,给你带了些吃的。”
池萤因月事腹痛本就食欲不振,正经三餐都没怎么吃,这会嗅到食物的香味,真有些饥肠辘辘了。
躺了半日,小腹的难受已经缓解许多,她起身下床,看到一桌子的小食,不由得瞠目:“你买了这么多?”
晏雪摧为她揭开陶瓷盖碗,里面是一碗热腾腾的馄饨,“知道你胃口不好,所以什么都买了点。”
又打开另外几只瓷盏和油纸包,里面有酥肉、炸鱼,灌汤包,松子糖、桃子酒酿和一碗红糖糯米小圆子。
池萤喝了口飘着碧绿葱花的馄饨汤,身上很快暖起来,配着酥肉一起吃,委实是滋味万千,心里那股莫名的失落也似慢慢被填满了。
离开前两日,晏雪摧抽到最后一支签,是带她去镇子上,挑一支最好看的发簪。
池萤月事已过,两人收拾收拾,便悠哉悠哉地下山了。
西边的村落已经逛过两回,先前还去吃过馄饨,今日去的是东面一处小镇。
还未踏入镇子地界,池萤透过车帷看向外面的屋舍,竟隐隐有几分熟悉感。
越往人烟处去,越觉得好像曾经来过,但又不太想得起来,或许京郊的乡镇都差不多样子。
马车停在市集,面前就是镇子上最大的一家首饰铺了。
池萤戴好幕篱,同晏雪摧下马车。
镇上的铺子不比京城用料足、款式新、工艺精湛,只有一些不算时新、朴实无华的花样,却是寻常人家的丈夫拼命攒钱,能给妻子买下的最珍贵的礼物了。
池萤曾有过记忆深刻的一幕,街头穿着朴素的姑娘,发髻间被夫君插上一支新买的纯银簪花,眼角眉梢都是藏不住的欢喜。
这个笑容在她脑海中停留了很久,那日忽然想起来,便也在竹简上写了这个心愿。
不过她倒是很意外,从抽签到此刻行至镇上,他也从未说过一句“京中珠宝琳琅满目,何必在小镇上挑选”这样的话来。
他从心底是尊重她的喜好的,就像从前,他也不会因她不喜琴棋书画反倒爱好下厨,而生出任何高高在上的不满。
两人下车进店,虽是寻常装扮,可晏雪摧站在这里,仅凭容貌气度,也能看得出是富贵人家出身。
店铺掌柜头回见到这样郎才女貌的贵客,赶忙将人迎进来,又吩咐伙计将柜台仔细擦拭一遍,满脸殷勤地问道:“这位郎君,可是给夫人选首饰?”
晏雪摧未系眼绸,亦未执竹杖,眼瞳虽带三分空茫,可这一身矜贵清雅的天家威仪依旧令人不敢直视,哪还敢细细打量他的眼睛。
晏雪摧笑道:“是替我夫人挑发簪。”
掌柜立刻将店里最精致贵重的发簪拿上来,给二人慢慢挑选。
晏雪摧只能分清金银,看出大体的轮廓,是花还是蝶,具体款式就不大看得清了。
池萤倒是一眼相中了其中一支花簪,但没有开口,先对他道:“夫君替我挑吧。”
晏雪摧长指虚虚扫过托盘绒面上的五支发簪,最后停留在一支触手温润,雕花灵动的海棠镶玉银簪上,“这支?”
池萤唇边绽笑:“夫君怎知我喜欢这个?”
晏雪摧:“你喜欢海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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