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正值严寒,雪地里哪里会有什么花呢?都被冻死了。她小孩子气,说话向来不爱负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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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政下意识皱眉:“我为你做事,还要讨好你?”哪有这样的的事?
她把头一撇,大声说:“我不管!”
嘴撅的都能挂油壶了。
他默念果然娇蛮,喊了停,当真跳下车去。
“哎,”般般没想到他真去,吓地睁大了眼睛,“表兄!”
小小少年埋头于耸立的雪中,冰凉的雪花将一切掩盖,他飞快扒开层层累积的雪,很快手指冻得通红。
劝了几句没劝回来,般般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吓得不轻。
干脆歪歪斜斜的跳下车。
“你下来作甚。”嬴政不悦,他皮实,甚至啃雪充过饥,这些雪于他而言无关痛痒,般般却不同,“你快上去!”
“我不要。”她挤在表兄身侧,眼泪呜呜滚落,鼻尖泛红,“表兄,我方才是同你说笑的,我不要花了,你不要冻自己!”
嬴政手腕一撇,扯住了什么,“莫哭,你快看。”
“什么呀?”般般抽抽噎噎,抹了一把脸颊探头细看。
他缓缓放开紧捧着的红手,一株被冻得蔫了的粉白色小花半躺在他的手心。
花瓣呈五瓣,瓣白而花心玫粉,花蕊淡淡的一圈淡黄色。
许是冬日严寒,它快要被冻死,根茎却还有一线生机。
第3章 长春日日新 “那可要一直在我身边。”……
这样天寒地冻,竟真的让他找到了花。
就连车夫也按耐不住好奇凑前查看。
从云拂开衣袖,皱眉吩咐,“快些找个什么物件装起来,你们愣什么呢?”
“不必。”嬴政扯下自己的斗篷,竟是用手将花连根挖起,捧了两捧发黑的泥土堆成小山状,将花包在了斗篷里,左看右看他很满意,于是笑了,“如此甚好!”
般般对上他的笑脸,悄悄睁大眼睛。
嬴政安置好脆弱的花,扬起眉梢:“如何?”
马车微摇,他手里抱着方才被塞过来的手炉,手炉外套着毛绒套子,触手滑不溜秋,“你一直看着我做什么?”
她摘下披风塞给他,“表兄。”
“嗯?”重新抖开罩在她肩膀上,“我不冷。”
般般干脆挤着他坐,探头探脑,“表兄,你生的真好看,尤其是笑起来。”她用手指戳他的嘴角,扯开,“再笑笑。”
头一次听人这样夸赞,嬴政身子微微后仰,伸手握住她作乱手指,“表妹也好看。”
他并不喜欢这样长久的近距离接触,不太自在,这话亦是附合。
她躲避着他的捉握,“哪里好看?”
嬴政被问了个语塞:……
不自觉仔细打量她的小脸。
“眼若灿星,”亮晶晶地,尤有求于人时,“弯月浅眉,”憨态可掬,院里养的那只叫来福的小黄狗的眉毛也这样,不过它嘴筒子粗又短,看起来笨重的很。
吃得多、吃的欢,爱玩,还爱缠着人一起玩。
他目光下移,盯着她的唇反复比较,想起她吃到好吃的食物时长大的嘴巴,鬼使神差道,“口若悬河。”
般般狐疑,“口若悬河是好词儿?”
“算是。”嬴政囫囵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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