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姬爽快点头,“过去了也能吃的,你们等着。”
般般缠着要帮表兄佩剑,她热情洋溢的,嬴政板着的脸没好意思继续冷着,他也着实喜欢这件礼物,不过,“我气愤,并非礼物不礼物的。”
“哎呀,我知道呀。”般般推搡他的后肩,两人一同进了屋子坐在火炉边,“我以后一定说话算话!”
他生气的是她骗他嘛。
般般佯装不知,“我要吃烤栗子。”
嬴政拨过来几颗,帮她了剥栗子,又替她擦汗。
般般想起长春花边的字,发起牢骚,“表兄在泥土里写的字我都不认得。”她只认得汉字,繁体字也不太认得,更遑论古代奇怪的字体。
“我教你。”嬴政抿唇,掀起细密的眼睫,漆黑的瞳仁笃定,“我教你。”
“……”她随便说的呀!
欲言半晌,两人方才闹了别扭,她不好意思拒绝,“那你不要凶我。”
当晚,两人一同吃了长寿面,夜里牵着手坐在台阶前看花。
原本般般还要反悔,次日清晨跟庞氏请安罢,竟听闻姬修也要为她请先生,吓得她忙说要表兄当自己的先生。
毕竟表兄疼她,许她偷懒,请来的先生指不定有多严厉,她当然要选表兄。
习字之事放在了晚膳后,白日里嬴政还要听姬昊授课。
摊开竹简,般般自信的很,大言不惭,“表兄只告诉我这些字读什么,我一下子就能记住。”
上辈子虽然在孤儿院长大,吃不饱穿不暖,但她读过书,将读音与字形对上还不简单吗?她信誓旦旦的。
嬴政倒也没有笑话她过分自信,当真带着她读字。
今日他只写了十个字,带着她一同读了两遍,随手指着其一,“这个字读什么?”
她看的头晕眼花,哪里还有刚才的自信满满,只想回到方才捏住自己的嘴巴,不许自己乱说。
这些字粗粗黑黑的,弯弯扭扭,就像是一条一条蛇盘踞在一处,她想了半天,勉强试探,“承?”
她探头检查表兄的表情,他要是敢笑话她,她就立刻生气。
他没笑话她,她才放心。
“那这个呢?”嬴政换了个字指。
“好像也是承。”
“是音,笨。”
他敲了一下她的脑袋,“我这样打乱排列你便分不清了?承音,这是你的名讳,你记下了?”
“那这个读姬么?”般般指着前一个字。
“我方才不是说了?排序打乱了。”嬴政很有耐心,圈着她的小身子,“这个字念政。”
“政,是表兄的名字。”她枕着手背侧趴下,冲他甜甜笑,“我们两个人挨在一处,名字也在一处。”
“那当然。”嬴政将她脑袋板正,顿了片刻才继续带她认字。
只认了一会儿功夫,她便喊着累了要休息。
嬴政觉得表妹耐性太差,其实并不笨蛋,练舞是经年累月的事情,她没有耐心便也罢了,听月姬说她歌喉分外不错。
恰好秦国推行音律。
他撇开她自己温习今日学到的东西。
般般盘腿坐在一旁,数着剥够十颗瓜子,然后囫囵塞进嘴里咀嚼,吃的满口生香。
自己吃了会儿,她剥了一捧凑到嬴政身边给他。
他不吃,她自己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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