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云搀扶着她到?内室,“不若王后先行沐浴梳洗?奴婢传了夜补,都是您惯爱用的。”
“大王那边呢?”
“奴婢差人去探了,承章殿的烛火还亮着呢,不见有臣子出来,许是还要一会儿。”
服侍般般摘去沉重的头冠,她又道,“太子殿下随着羹儿公子到?上丘别院游玩了。”
“……”般般很是无?语,“大晚上的,莫非去跑马?羹儿一贯是个混不吝的,两脚不沾地脑子就转不动了。”
“快些?派人去寻肇儿,我?不放心他们两个。”嬴肇是王室的独苗苗,自降生以来,般般与?嬴政夫妻俩总是格外的呵护,生怕他受伤害。
“诺。”从云偷笑,在宫里太子能有什么事呢。
半个多时辰后,一大一小两个浑身脏兮兮的回来了,细问才知?两人去掏鹰窝去了,鸟蛋没掏到?,差点被啄个满头包,正巧赶上母马产崽,一同蹲在旁边看了好半天。
羹儿的脑袋差点被般般给扇肿,不住的躲闪,“姐,我?错了,别别别打?。”躲着躲着,他低着脑袋忍不住笑了。
般般扇的胳膊酸,瞪他老半天,“你笑什么笑?”
“没、没什么。”他要是说从这个角度看老姐这个矮子发怒,好像在看一只跳脚的漂亮白毛小狗……绝对会挨打?。
她可是一国?王后,这种想法转瞬即逝,也太不尊重姐姐了。
“鹰是何种物种,它?的巢穴可是要建在最高的那棵树顶,你带着肇儿爬上去掏它?的蛋,若是被啄出个好歹——”
“哎呀,姐,掏鸟蛋之?前我?都观察过那只老鹰的活动轨迹,它?寻常这时候不会来孵蛋,今日是个意外,且我?将?肇儿捆在我?的背上,他不会有事的。”
“你还狡辩?”
“对不起。”
羹儿老老实实的认错。
待嬴肇被搓洗干净出来,瞧见的便是跪在殿外的舅舅,他百无?聊赖的靠在门框边抠着手指。
“跪在这儿做什么?”
听声音,嬴肇眼前一亮‘蹬蹬蹬’跑了出去,“阿父!”
且没到?人前,手已经张开了。
嬴政抱住儿子将?其托起,“今日不曾闹你母后吧?”
“才没有。”嬴肇抱着阿父的脖子,冲舅舅露出一个爱莫能助的小表情。
羹儿:“……”礼貌笑笑。
弄明白始末,嬴政倒也没有即时发怒,反倒问嬴肇:“你害怕了么?”
“没有,”嬴肇回想夜风习习,剐蹭在耳廓留下如同刀片的刺痛,还挺新?鲜的,“我?看到?鹰了,阿母说我?是鹰爪,鹰的手爪那般小,我如何能是鹰爪呢?”
“勿要瞧鹰爪小,它?锋利的很,能轻易刺破人的皮肉,置人于死?地。”
“我?也要这样厉害!”小家伙跃跃欲试。
摸了摸他的脑袋,嬴政转而对跪着的羹儿道,“起身吧,夜色已深,早早出宫去,勿要让上原君与?昭垣夫人担忧。”
羹儿赶紧谢过姐夫,就差没抱着嬴政的腿一把鼻涕一把泪,“我?日后再不带太子冒险了。”
羹儿走后,嬴政带着嬴肇踏入昭阳宫,“你为何不给你的舅舅求情?”
嬴肇迷茫,下意识抬起手想要咬手指,不过他这半年总是被教导吃手不好,由此多有克制,“阿母说舅舅做错了,做错了当然?要受罚。”
“你母后罚他,是因为他的确做错了事情。从你的角度出发,你觉着此番上丘之?游有收获么?”
“有,”嬴肇掰着手指数,“有人背着我?爬树,我?看到?了鸟蛋、鹰爪,还看到?了生崽崽的母马。”
“你喜欢舅舅吗?”
“喜欢,”嬴肇这次毫不犹豫的回答,“宫里许多人都不敢与?我?大声说话,舅舅不同,什么话都敢说,什么事都敢做,带我?见识多许多新?奇的东西呢。”
“他揍人很厉害,上回在演武场打?遍全场无?敌手,还能在马背上睡觉!”
“喜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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