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姜烽不懂他的意思, 应该会把他带走,追踪之人或许会有所行动。
姜烽环顾四周,这条宫道灯火寥落, 每次有风从这里吹过, 烛火摇动,树影斑驳, 总觉得其中隐藏着什么东西。
他又去掐南阳王的人中,南阳王紧紧闭着眼睛,一动不动。姜烽最终把手放在南阳王鼻下, 声息微弱。
南阳王为了憋住气,脸都有些涨红了。
希望烽儿明白……哪怕不明白,也配合一二。他们父子之间感情深,应该有些默契。
“父王, 我立刻找人来救你!”姜烽犹豫几秒,伸手从南阳王腰间抠出一块玉符,头也不回地跑了。
南阳王:???
糟了, 没想到烽儿救父之心如此强烈。
但他跑就跑了,还特意带上了虎符……
南阳王哪怕不想猜测姜烽心思有异,也不得不承认, 他好像被这个寄予厚望的儿子放弃了。
或许不应该故意试探……
或许应该先和姜烽通气……
南阳王悲哀的想。
他等了好几息,没有听到脚步声。
看来暗处真的没人跟踪他们, 之前应该是他太紧张,产生了幻觉。
因为这次试探,他与儿子之间有了嫌隙。
南阳王心中说不出的后悔、懊恼,还有一丝悲凉,他只是呼吸微弱了些,没有真的屏气啊!
他不愿再耽搁下去,万一姜烽独自出了皇宫,他被留在这里,以后更不知境遇如何。
南阳王睁开眼睛,毫无防备地对上了一双漆黑的眼睛,没有眼白,漆黑得像一团浓墨,阴戾恐怖,隐隐还有尸臭。
那张脸几乎贴在南阳王脸上,泛着尸青,他们眼睛对眼睛,鼻尖对鼻尖,南阳王口鼻中呼出的热气,就那样喷在对方冰冷的脸上。
那双眼睛中的恶意如此明显,那种视他为食物的眼神,没有一丝一毫属于活人的情绪,是鬼物独有的冷漠凶戾……
南阳王视线落在人头之下,看到人头断裂的脖颈,毛骨悚然,他极力翻滚,试图避开人头,连滚带爬起身,往前跑。
宫道狭窄,青砖有些凹凸不平。
南阳王不时往后看,看人头有没有追上来,没注意脚下的路,被拌了一下,猛然摔倒在地。
南阳王再次往后看,之前那个人头不见了。
他松了口气,从地上爬起来,扭头起身,再次对上一双漆黑的眼睛。
那个人头不知何时绕到了他前面,正用一种嘲弄、恶劣的眼神看着他。
“啊——”
南阳王浑身发寒,在人头向他贴近的时候,没忍住惨叫一声,两眼一闭,真的晕了过去。
他以一个十分扭曲的姿势倒在地上,飞头蛮之中的百夫长微微飞低了一些,继续贴在南阳王脸上,贴近观察,看这次南阳王是不是装的。
他等了许久,南阳王仍然没有一点反应。
百夫长:“看来,这次不是装的。”
还没跑多远的姜烽听见父亲的惨叫声,跑得更快了,他狠狠捏紧手中的虎符,心中发誓:父王,我一定会为你报仇雪恨,希望你在天之灵保佑我,一定要助我逃出去啊!
姜烽拔腿狂奔,距离父王出事的地方越来越远,直到隐隐闻到一股恶臭,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快到目的地了。
大丈夫能忍胯下之辱,有舍就有得,而今之计,是尽快逃出皇宫,逃出京城。只要能逃出去,藏在粪桶又如何?
他心神一松,推开半掩的木门。
里头站着一个宫人,背有些驼,腰间挂着一个沉甸甸的钱袋,维持着开门的姿势,穿着最普通的内监服,布料从领口处被染得血红。
丁五,负责运夜香的宫人,被买通的钉子。
南阳王正是与他约定,才定下出逃的计划。
这具身体,姜烽曾见过。
脖子上面的人头他却从未见过。
他眼睛一片漆黑,没有眼白,脖颈就那样粗暴连接在丁五的身体上,任由鲜血四处喷溅。
见姜烽进来,他脸色浮起一个僵硬诡谲的笑容,声音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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