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汗,对不住你……”
魏婉垂眸:“大汗不必这样?说。”
“不,我要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当年,当年……”
“当年的事,都?过去了。”魏婉叹了口?气。
“若没有大汗,我活不过遂州。”
这一点?,她?也?一直记得。
“可?你嫁于本汗,也?的确……非你所?愿。”
魏婉垂眸,沉默了。
“阿绾,本汗一直对你是认真?的……日月、日月可?鉴……但本汗不知道……你在草原过得这般艰难,本汗一直忽视了,还与你置气了那么多年……”
忽然,帐外传来了一阵轮椅声。
魏婉还来不及说什么便怔住了,侧头看去。
陈王走了进来。
呼日勒也?察觉到了什么,眼底充斥着复杂,他侧头都?显得有些艰难。
“你、你是来……看本汗笑话么……”
陈王就在几步之外停下了。
“这么多年过去了,大汗的心胸倒是没见?得宽敞多少。本王,只是来送你一程。”
呼日勒笑了。
“到底是本汗欠你的,所?以走在了你前头,你的腿……本汗的确欠你一声抱歉。不过目前来看,你赢了……”
陈王摇了摇头,语气染上?一丝可?悲:“我从未与你争输赢,如今的场面,也?不过是两败俱伤。”
魏婉在一旁眼眸微动。
“而阿绾,也?从不是输赢的附属品。你带她?回了草原,却让她?过得并不好,呼日勒,这才是你最可?悲的地方。”
呼日勒的心胸忽然激荡起来:“是……本汗……自作自受,陈王,那你自己若是做在了高位……你能保证自己……从一而终吗?”
“本王不知道,本王只求问心无愧。”
“好一个问心无愧……好……”
呼日勒的情绪很是激动,呼吸也?连带有些不畅。
魏婉:“大汗,您平静一些……”
“阿绾,阿绾……”呼日勒像一个即将?溺水之人想抓住最后一根浮木一样?,拼命拉住阿绾的手。
“朝鲁……朝鲁会是新的大汗,本汗所?有的东西,都?会给你留作补偿,原谅本汗……原谅……”
魏婉平静地看着他。
呼日勒的呼吸明显已?经变得十分艰难,也?不再和陈王斗嘴皮子?,但一双眼一直渴求、盼望着看着魏婉。
魏婉似乎轻叹一声。
“大汗,朝鲁很好,海拉很好,妾很满足了。”
呼日勒忽然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
胸中一口?气横贯上?来,却半晌都?吐不出去。
“阿……”
最后两个字还未吐出。
他便似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
魏婉的指尖微微泛白,忽然颤抖着伸手,捂住了他的眼。
呼日勒的呼吸终于平静下来。
彻底……
没了声息。
帐内回过了宁静。
魏婉的眼眶此时才微微红了,她?颤抖着合上?了呼日勒的眼。
魏婉慢慢起身,一步步从台阶上?走了下去。
台阶不多,但她?走得却很慢。
陈王在帐内也?尚未离去,但魏婉经过他身边的时候,亦没有停留。
当秋夫人走到帐外时,忽然,一片哀嚎声响起。
号角声从草原直直冲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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