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一,到了真正决定命运的高考考场上,她也这样发挥失常,该怎么办?
这个念头像一片挥之不去的阴云,将她完全笼罩了起来。
放了寒假,低落的情绪也没恢复,整天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美其名曰刻苦用功,但其实对着书本和试卷,常常一发呆就是半天,知识根本进不去脑子。
年三十晚上,家里洋溢着过节的气氛,她却连奶奶家的年夜饭都不想去,生怕被亲戚们关切地问起一模的成绩和排名。
见状,周丽芬也没有强求,只是心疼地给她煮了一碗热气腾腾的饺子,又准备了几个她爱吃的菜,便和彭伟国出了门。
窗外零星的鞭炮声衬得屋里愈发冷清。
彭澄意食不知味地扒拉了两个饺子,便对着摊开的数学试卷怔怔地发呆,思绪飘忽,心情如同窗外的夜色一样沉重。
忽然,外面响起了“咚咚,咚咚”的敲门声。
听着这熟悉的节奏,彭澄意轻愣了下,才起身去开了门。
“你没去医院陪林姨过年吗?”彭澄意诧异看了看立在门外的陈予白。
“她临时接了台急诊手术,走不开。”陈予白简单解释了一句,目光落在她身上,带着一丝探究,“你怎么没去奶奶家?”
“不想去,”彭澄意垂下眼,声音有些闷,“人多,问东问西的,怪烦的。”
陈予白静静地看了她几秒,忽然问:“要去江边放烟花吗?”
彭澄意抬眼望向他。楼道窗外恰好有一束小小的烟花“咻”地升空,在他身侧绽开微弱的光亮。
她沉默了片刻,积压在心口的郁气似乎找到了一个小小的出口,不禁轻点了下头:“好,等我换个衣服。”
年三十的江边,寒风料峭,空旷寂寥,只有零星几声遥远的鞭炮响动,提醒着这是个阖家团圆的日子。
彭澄意坐在冰冷的长椅上,不知不觉又盯着手里忽明忽暗的仙女棒发起了呆。
“在想什么?”陈予白摩挲着金属打火机,侧过脸看她,跳跃的火光在他眼底映出一小簇光亮。
“在想……”彭澄意被他的声音拉回现实,扯出一个有些勉强的笑容,用半开玩笑的语气,说出了心底最沉重的担忧,“要是我高考得比一模还惨,大概只能蹲在家门口,目送你去上大学了。”
“胡说八道什么呢。”陈予白轻嗤了声,故意带着点不以为意的口吻,“就算考砸,你也总归能上大学。”
然而他这句安慰的话,却像一根细针,不偏不倚戳破了她小心维系的伪装。
“那我这么拼命努力,难道就是为了随便上一个大学吗?”彭澄意倏地捏紧了手里的仙女棒,压抑已久的委屈和不甘冲口而出。
陈予白一愣,慌忙将打火机揣回口袋,嗓音发紧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情绪滚落成雪崩,再难收回,泪水迅速在她眼眶中积聚,“为什么……每次都是我考不好?中考也是,你能轻松考成状元,我却连实验班的边都摸不到……”
她越说越激动,声音带上了哽咽。
陈予白心骤然一揪,下意识伸出手,指腹小心抹了下她眼角
的湿意,嗓音低沉而急切:“我不也没考进实验班么……没事的,你是有实力的,只是心态乱了。高考一定没问题,相信我。”
“可我控制不住……一到重要考试,心态就容易崩……”彭澄意用力咬住下唇,强忍着打转的眼泪,躲开了他温柔的手指,“你别看我……怪丢人的。”
陈予白的手在半空停了片刻,干脆又向前一伸,将她整个人圈入怀中,让她的脸颊贴在他的胸膛上。
突如其来的亲近,让彭澄意下意识僵住,指尖还紧紧攥着那根快要燃尽的仙女棒,火星摇摇欲坠。
他的心跳在耳边清晰可闻,沉稳又强烈,一下一下,仿佛要将她慌乱的呼吸一点点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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