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张嘴,很想问,那药王谷弟子的名姓,但又怕游辜雪起疑,反正知道了这么多,只要有心去查,何愁查不出来?
也不知道此蛊魔究竟是不是她心里的那个蛊魔。
她装作漫不经心地说道:“原来如此,那他真的很坏了,多亏游师兄为民除害。”
游辜雪淡然道:“吃饱了么?吃饱了就继续。”
慕昭然:“……”
空遁术理解容易,但实践起来真的很难。
慕昭然直练到入夜,都没能触及到虚空中那一团土灵。
天黑下来后,江水隐入夜色,只能听到奔流的水声,和水面上偶尔晃过的反光,游辜雪在岸边烧了一丛火,坐在那里守着她,偶尔出声指点她一下。
看这样子,当真是不打算回去的。
又一次尝试失败后,慕昭然走回火堆旁,她不愿席地而坐,也嫌弃岩石硌屁股,在地卷中吃了一回教训,出来后便在自己随身的储物锦囊里放置了一把躺椅,以防迫不得已只能夜宿荒野的情况发生。
现在不就派上用场了么?
她掏出躺椅展开,又拿出一张绒毯,倒头躺上去,气馁道:“我不练了,我要休息!”
游辜雪抬手布下一个结界屏障,挡住从江上吹来的寒风,颔首道:“好。”
慕昭然躺了一会儿,险些睡着,连忙掏出一个拇指大小的小瓷瓶来,打开盖子放到鼻间,用力吸了几口。
清冽的薄荷气息刺入感官,将她那一点睡意驱尽。
游辜雪将她的一举一动皆收入眼中,眉心微蹙,明白了她眼下的青痕从何而来。
为了不入梦见他,她宁肯不睡。
他沉默片刻,明知故问道:“为何不睡?”
慕昭然当然不能告诉他,自己是怕睡后就要入梦见到不想见也不敢见的人,她眼神闪烁一下,仰面看向头顶天空。
半真半假地抱怨道:“托师兄的福,我还是第一次露宿荒野,周围都是乱七八糟的虫鸣,说不定会有蛇跑出来,或者半夜被水鬼拽进河里,不敢睡。”
游辜雪知道这是她的借口,捏着树棍将火丛挑动得更大些,平静地安抚道:“我来守夜,不会让师妹被虫蛇水鬼打扰的,你尽可放心。”
慕昭然暗暗叹气,心说你只防得了河里水鬼,又怎么防得了我梦里纠缠不休的水鬼?
但她已经熬了两夜,今天又学习一天的术法,实在已是累到极限,就算有药香提神,听到游辜雪令人安心的保证,风声都被结界阻挡在外,身上映着温暖火光,她还是撑不住有些昏昏欲睡。
慕昭然下意识摸了下头上的珍珠发钗,略微放下心来,不知不觉阖上眼睛。
不出所料,她果然又坠入梦境。
慕昭然从头上取下珍珠发钗,想往手心刺去,瞥见钗头蜃珠,只莹莹亮着一颗,她动作便又顿住,迟疑了一会儿,最终坐到窗前软榻,推开窗扇。
外面月色明亮,洒落在庭院中,一眼看去似乎和往日梦境有些不同,总觉少了点什么。
她托腮想了会儿,想起上次梦境从这里看出去时,那一树火红的合欢花树,在她想起的同时,南墙下终于显出火红花影。
但慕昭然从未留心过玉昭殿外的那一株合欢树,她就算想起来,也记不清晰真实的它该是何种模样,更不记得树上的同心锁都扣在哪几根树枝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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