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尊从容睁眼,眉宇间庄肃神圣,洁白的法身让他看上去,仿佛就是一尊玉雕的神像,不染世上一切污尘。
南荣圣女在剑道传承中得到凌霄剑派的试剑石,是以,他并不意外她会知晓他的真名,甚至探知到他的过往。
他仿佛听到了那来自万里之遥的怒骂,轻笑着摇了摇头,喃喃道:“我最痛恨的,从来不是别人,而是当初那个无能为力、只能任人宰割的自己。”
而如今,他缓缓起身,负手而立,仰头望向神台上的天书,周身灵力如潮水般在殿中荡漾开来。
“人为鱼肉,我为刀俎。”
四境舆图从天书中展开,四境灵脉清晰可见,地源之力顺着嵌于灵脉之上的法阵流转,如万千条金色溪流,奔涌汇入中央。
三境地力源源不绝,唯有南境法阵受禁制阻碍,汇往阵心的地力灵流稀薄,只汲取到了支脉之力。
法尊当然不能允许有人敢这般暗中作梗,忤逆自己,他原本有足够耐心让南境改天换日,让慕氏族人明白,他们的身份地位,皇族荣耀,从始至终都源自天道宫当年的恩赐施与。
既能赐予,便能剥夺。
天书力量的流失,让他心生警觉,虽然局势仍在他的掌控之下,但还是让他失去了慢慢翻弄棋盘的耐心。
他在此界的寿限将至,也是时候更进一步了。
法尊时刻关注着南荣的那一枚承天鉴,好整以暇地轻喃道:“南荣圣女,本尊已经把两种选择摆到了你面前,你又会如何抉择呢?”
第167章
一切似乎都在法尊的算计之中。
他俨然就是那棋盘上的执棋者, 举手投足之间就能决定这世间的去向,操纵他人的命运如同拨弄棋子。
慕昭然亦成了他手中一枚棋,看似给了她两个选择, 实则她只有一条路可走。
父王的命和承天鉴绑定在一起,她无法眼睁睁看着父王赴死, 也无法让自己的国家再陷入战火,若南荣被叶戎所夺, 南境易主,纵然保住了灵脉,也不过是为他人做嫁衣。
法尊想必也早已洞察她的心性,笃定她不会是那种愿意为了天下大义而牺牲小我之人, 才会毫无阻拦地放她回国。
毕竟这天下都是他的棋盘, 不论慕昭然走到哪里,他都能稳坐在钧天殿中, 隔空万里河山, 逼迫她走向他划定的道路。
他可以借助天书算计所有,但绝算不到, 慕昭然已活过一世。
朝阳明媚, 但两旁宫墙高耸, 使得这一条出宫的宫道显得长而幽暗, 一驾华丽的车辇沿着宫道缓缓往外行驶。
车厢四壁上闪烁着淡淡灵光,结成一重屏障, 阻隔出了一个不容外人窥探的私密空间。
慕昭然道:“我知道各地山枯水竭的原因了。”
她将灵力掐成细丝, 把自己从灵脉中探得的法阵图详细勾勒出来, 又取出灵尊青玉,唤出里面的东海法阵图。
灵线相连,脉络纵横, 南境和东海的两幅阵图能完全拼合在一起,从这半幅法阵图,便足以推出全貌。
“法尊在四境布下如此庞大的窃夺地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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