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饿了。”带着种只有熟人才会有的撒野与任性。
周越没接话,车窗外的灯影滑过他侧脸,在冷白光线下勾勒出他深刻的眉骨与下颌,唇角那一抹笑意,被他努力压着,却还是慢慢溢了出来,藏也藏不住。
车行二十多分钟,终于停在夏知遥说的那家Cajun风味海鲜餐厅门口香料和蒜香混着微甜的蟹肉气味,在夜色中悄悄张开怀抱。
炖雪蟹腿、小龙虾和玉米端上来时热气腾腾,酱汁泛着诱人的油光,一切都鲜活得像刚从海里捞起。
“你以前不是不怎么吃辣的吗?”她一边剥雪蟹,一边抬眼看他,语气不轻不重,像随口一问,但眼神里分明带着调侃,眉峰微挑,像是在说:“你行不行啊?”
周越剥着蟹腿的动作顿了一下,指尖沾着酱汁,停了半秒才开口:“人总得长大啊。”
他顿了顿,又低声补了一句:“再说,这也不算太辣。”语气还是一贯的温和,带着几分云淡风轻的笑。
夏知遥没察觉他话里的钝痛,只是轻轻笑了一下:“行啊,小朋友现在会吃辣了,长进不少。”
“小朋友……”他低声重复,透过餐桌上袅袅蒸汽,他望着她,那眼神带着一点叫人无法忽视的沉。
“你老这样。”他终于开口,语气低哑,带着一点委屈的、不甘的、不想继续装作无所谓的情绪。
“嗯?”她没听清,随意地应了一声,“哪样?”
“总把我当小孩。”
夏知遥笑出声,动作却没停,眼都不抬地将虾肉放进他盘子里,语气漫不经心,十足故意地说:“吃吧,小孩”
周越低头看着盘中那一小块热气腾腾的虾肉,眼神晦暗不明。
他忽然有点想问,她知不知道,在她眼里那种随手施舍的宠溺,对他来说,是从十四岁到二十六岁都没能放下的执念,是他熬过无数个夜晚的盔甲,也是他始终无法挣脱的软肋。
起初,他兴致还不错,陪着她边吃边聊,语气里带着点熟悉的调侃,也藏着一贯若有若无的试探。
“明天下午的航班回去?有人接你吗?”他说得轻巧,像是随口一问,手指却停在盘边,眼神从她眼睛缓缓落到唇角,那是她咬玉米时,无意识翘起的弧度。
夏知遥轻轻咬了一口玉米,动作随意,表情松弛,“嗯,我男朋友。”
“咔。”虾钳在他指间断开的声音轻微得几乎听不见,却像某根绷紧的弦,在他脑海里骤然崩断。
他抬眼看她,眼底掠过一瞬极轻的波澜,像是水面被石子掠过,荡开一圈圈极快隐去的涟漪。他嗓音依旧平稳,本能地把情绪藏进唇角那点若有若无的笑意里:“男朋友?”
“是啊。”她语气自然,靠在椅背上,眼神里还残留着饭后慵懒的满足,“我大学同学。”
她说得太轻了,几乎没有情绪波动,没有骄傲,没有犹疑,没有小心翼翼,也没有甜蜜炫耀,而恰恰是这份云淡风轻,才最致命。
周越看着她,盯了一秒,像是随口一问,嘴角扬起一个看不出情绪的笑:“长什么样的?”
夏知遥没察觉出异样,低头翻了翻手机,随手点开一张照片,把屏幕递过去:“就这人。”
照片是在某场正式场合的合影,背景是灯光璀璨的会议厅,她穿着剪裁得体的西装,站姿笔直,神情沉静,眼神里藏着一点不易察觉的光,那男人戴着眼镜,西装笔挺,神色温和,眉眼间透着三十出头那种得体的成熟与节制。
他们站得很近,没有任何肢体接触,仿佛彼此心照不宣地维持着一种刚刚好的距离感。礼貌而亲近,克制却默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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