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着说:“领导让我上家一趟,刚才忙吃饭我给忘了。”
又擦着嘴巴上的油说:“小陈腌的那缸腊肉可真香,吃的我都忘乎所以了。”
陈棉棉为了省着卖钱,就切了小小一块,也只炒了小半碗。
因为太馋,她忍不住,也已经吃掉好多了。
刚从锅里揭出一张荞麦饼,她问:“马科长,要不要尝尝我烙的饼?”
马骥是受祁政委所托,来敲打赵凌成的。
他本来想跟赵凌成说,叫他多体谅孕妇,晚上把碗洗了。
但见陈棉棉从锅里揭出张软软弹弹的饼子,就问:“啥面啊,这么筋道。”
陈棉棉说:“苦荞面,加了白糖,摊煎饼可香了,尝一个吧。”
翻了张放凉的饼又夹上土豆丝,加了两片块肉,她递了过去。
苦荞面本来并不筋道,做成面条黏黏糊糊的,还苦,但她不知怎么做的,竟把它做出苕皮的口感来,筋道软滑,再配上脆脆的土豆丝和一口香的腌缸肉。
马骥已经吃过饭了,却两口吞掉一张饼,眼睛都鼓成球了:“好吃!”
又说:“不对,这面没生腥味,应该不是苦荞。”
但见赵凌成不耐烦的瞪着自己,忙又说:“你们慢吃,我先回家了。”
陈棉棉共摊了四张饼,因为太饿,已经吃掉一张了。
就剩最后一勺面汤了,她缘边溜进锅里放最小火,等它变色。
再指蘸凉水去揭饼,因为太烫而甩手,却淋了刚到她身后的赵凌成一脸水珠子。
丢掉饼子,她跳着唆手指满地起跳:“烫,好烫烫!”
顶着一头水,赵凌成只好折回客厅,坐到了餐桌旁。
他是第一批到达基地的人之一,来了之后就挑了这套房子。
之所以选一楼,是因为他所有的家具都是他亲自从首都专门背过来的。
家具太大搬不上楼,他就顺势安家,住到一楼了。
墙上有挂过字画的印迹,那儿原本也确实有字画,而且是他爸的亲笔。
但就跟桌子上的收音机一样,全被陈棉棉搜刮走了。
再看家私柜,曾经里面精美的俄罗斯套娃和各种风景明信片全被她扫荡一空。
刚才赵凌成一回家,直奔卧室,因为他半年的工资都在里面。
本来他以为钱已经被前妻洗劫一空了,却没想到它们还静静的躺在抽屉里。
奇怪,她这次既不扫荡也不抢劫了,还拟了一份婚姻合同。
三十六计,赵凌成不知道前妻玩的这又是哪一计。
饭摆上桌了,只有半盘土豆丝和三张饼,另有几小片野猪肉。
摆好饭再脱掉大外套,她坐到了他对面。
赵凌成才发现,不知何时她脸上那两团紫红褪色了,只剩浅浅两团粉晕。
高原红是烈日和寒风对于肌肤伤害的最直观表现。
前妻原来从不防晒,离婚半年变白了,应该是没怎么晒过太阳。
这时他也才发现她的肚子虽不算大,但确实又圆又鼓。
她拿起张饼,先放土豆丝,又把仅剩的四小片,煎的金黄黄的肉全卷了进去。
看她反手递过饼来,他说:“不吃,谢谢!”
他并不看她,眸光冷冷,只盯着桌面。
他直说:“我早说过岸边还有别人,那人也不是想强奸你,而是要杀你。”
据公安的调查报告,许次刚是被她揭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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