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回家,第二轮谈判将正式开启。
而在败坏前夫名声,到全首都人民皆知的情况下,她丝毫不占优势。
留下苗苗,她是为了能在谈判中逆风翻盘,一举拿下前夫。
……
大周末的,曾云瑞曾工来单位拿个东西,却于走廊碰上赵凌成。
他应该刚理过发,洗过澡,身上一股清爽的茉莉氛香。
见他一手大列巴一手秋刀鱼罐头,曾云瑞有点懵:“您不回家吃饭啊?”
赵凌成说:“还有点工作。”
曾云瑞说:“要不上我家吃吧,面包鱼罐头的,这也不是人吃的东西呀。”
又说:“我看到小陈又回来了,我听说您……到底怎么回事?”
有位同宗的老首长托曾云瑞拉媒牵线,介绍自家闺女给赵凌成认识。
那位女同志就在基地医院工作,等相亲也等好久了。
但他前妻突然回来,他又不回家,到底啥情况啊,那新对象还要介绍吗?
曾云瑞满头问号,但赵凌成没接他的话,而是关上了办公室的门。
整栋楼安安静静,他也可算又找回了单身时的状态。
下午五点半,基地的音乐广播准时响起,第一首就是《喀秋莎》。
赵凌成听着音乐切面包,夹鱼罐头。
于大多数人来说,面包加鱼罐头确实不算一顿饭。
但他长在莫斯科,从小吃惯了这样的餐食,也就吃得惯。
一曲《喀秋莎》唱毕,紧接着是《飞越大渡河》。
听着音乐,赵凌成仿佛看到那个总是烫着精美发卷,旗袍不重样的美丽女人。
她的英语流利的像母语,俄语的弹舌音优美而清脆。
她是他的母亲,总是会从申城,重庆等地坐专机去,莫斯科专门探望他。
赵凌成还记得她总会说:“honey,等爸爸来看你,你就跟他讲,你更爱国军喔。”
还讲:“告诉你爸爸,八路是土匪,跟着土匪没前途。”
那是国共第二次正式合作时期,赵凌成生于当时的大背景下。
父母也在生完他之后就分开了,而且彼此为阵,从暗中对峙到公开冲突。
相比精致的妈妈,爸爸总穿着旧衣服,还一身臭烘烘。
爸爸没有特地看望过他,偶尔见面也是架他在脖子上,去看各种各样的飞机。
赵凌成在空军方面的基础,也是在那时候启蒙并打下的。
平心而论他更爱也更思念妈妈,香香的,美丽的,说俄语像诗朗诵的妈妈。
舅舅偶尔也会来看他,军装崭新面容帅气,谈笑风生。
但随着他逐渐长大,妈妈来的越来越少,后来更是,只有舅舅偶尔会来看看他。
听着音乐,赵凌成默默的嚼着面包,到最后一口。
音乐戛然而止,他擦手,拉开抽屉取出维生素,一枚丢进嘴巴里。
咀嚼着橙味维生素片,他清晰记得最后一次见妈妈,她身上也是这样的香味。
他想她留下,她却说:“honey,妈妈还会回来的,因为反攻终将开启,到那时你爸爸注定会死,但不要怪妈妈,是他太固执了,所以……以后再见!”
小小的赵凌成不理解什么叫撤退,又什么叫反攻。
他只知道,妈妈是要永远离开了,看她上车,他拉着门把手不肯松开。
他希望她留下,和他一起等着爸爸,他爱他们所有人,他希望大家都能在一起。
但车窗下落,露出的是个西服革履,面容精致的小男孩的脸。
男孩说:“滚开啦,土八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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