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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们出家属区时,勤务兵已经把行李放到车上了。
今天居然是小汽车,还是敞篷的,当然是老车,漆都快掉光了。
也挺可笑的,因为拉风的敞篷汽车上,赵凌成麻绳子提着两只雪白的大馒头。
陈棉棉一手抱着一罐甜胚子,一只手里还提着两把小油菜。
到了车站,行李依然是勤务兵送检,他俩直接上火车,到卧铺车厢。
赵凌成还没吃早餐,上车要了杯豆奶,掰半个大馒头,忧心忡忡,边吃边喝。
陈棉棉估计他还在为姜霞而生气,就得解释一下情况,毕竟他希望妞妞小时候能待在基地,而如果妞妞有个不好听的名声,就会被小孩子们欺负,但她才说:“姜婶……”
赵凌成立刻打断:“她讨厌你,也讨厌你的孩子,她希望,苗苗……?”
陈棉棉怒了,挺肚子:“你女儿是叫妞妞……”
他想要孩子,但他甚至连孩子的名字,直到现在还没记住。
赵凌成又说:“姜霞讨厌你,当然就会讨厌你的妞妞,她有她的愚昧,她更愿意相信谎言,给她个教训也好。”
陈棉棉好奇了:“你怎么知道她会讨厌我的孩子?”
赵凌成有种近乎刻薄的清醒:“人讨厌一个女人,就会讨厌她的孩子,因为生物学上来说,孩子并非父亲,而是母亲血肉的孕育,血脉的延续。”
就好比赵军,他厌恶极了赵凌成,因为他是个女特务生的。
如果不是最后只活了他一个,能力还够强,老爷子也不会拼了力的保他。
赵凌成换了个话题,不,应该是居高临下,拿出了笔记本:“你的翻译稿?”
摇一摇又说:“你一直务农,前几年应该也接触过一些进口农药,它们的名字你会翻译,这很正常,但是小陈,那些农药的名称我都校正过,我都知道,我现在就能背给你听,我也希望,你的翻译工作能止步于农场。”
从古巴转进口的,其实还是老美生产的各种锄草和刹剂,肥根剂。
因为他校正过版本,他知道,所以他认为笔记本里就是答案。
陈棉棉耐心说:“我建议你先看一看再下结论。”
又说:“你看一眼嘛,你就知道为什么我那么优秀了。”
就连钢厂的严老总都直夸她翻译的好,当然是因为她有水平。
但也不全是陈棉棉本身的水平,她本来只懂外语。
但是女配扎根农村,有十几年务农的经验,她是群众,她更懂得跟群众交往。
陈棉棉是站在女配的肩上,运用对方的经验做事,她就能做得好。
赵凌成对她有偏见她也觉得正常,但现在,他有点太傲慢了,这让她很生气。
赵凌成正欲说什么,却听一声大嗓门:“赵总工!”
俩人一起抬头,一个男人冲到跟前:“我昨晚等了您一晚上,他们说您没时间,哎哟喂,可真巧啊,在车上碰上您了,快快快,帮帮我……这不,小陈吗?”
陈棉棉也站了起来:“严老总好。”
这算个惊喜了,因为来的恰是钢厂的严老总。
他知道陈棉棉会搞翻译的事,而且他是吴菁菁能调到钢厂的关键。
陈棉棉抓上严老总粗糙的双手,问:“我的信您收到了吗,我的同学,您关注了吗?”
严老总笑了:“小金金吧,应该就这几天。”
那陈棉棉还得去国营招待所,才能找到吴菁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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