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什么叫您只剩一条命,您还有退休金呢,不然我拿什么养媳妇孩子?”
赵军愣了半晌,无能拍床:“你要再这样你就滚蛋!”
但默了片刻,终是他先服软,又问:“妞妞真的会翻筋斗吗,怎么翻的?”
他是被陈棉棉哄着,赵凌成强行从防空洞里背出来的。
可这老爷子较真儿,妞妞又不会翻跟斗,咋办?
赵凌成正为难呢,柳秘书和邱主任俩,抬着饭桌进来了。
饭其实特别简单,土豆切成大块煮烂,再把荞面擀成粗面条也煮烂,然后葱花呛一锅浆水酸菜和到一起,再洒点用油炸到金黄的韭菜花儿,就是赵军的最爱了。
人说莜麦面香,但其实甜荞面的口感才是最好的。
配上炸的咸津津的韭菜花儿,一碗酸爽黏糊的面条,开胃又顶饱。
为防交叉感染,陈棉棉就不过来了,由邱主任把饭送到隔壁。
她也好久没见过陈棉棉了,俩人正好聊一聊。
赵军依然觉得要啃下祁嘉礼是件很难的事。
而相比看妞妞撒欢,绕于他膝下,更重要的是,让她永远不挨饿。
所以他依然准备硬碰硬,啃祁嘉礼那块硬骨头。
打发走了柳秘书,他一口气干掉三大碗面条,抹把嘴,就得跟孙子交交心。
他其实很睿智的,他说:“小柳应该在申城派那边有关系,是那边的人,申城派也以搞政治的为多,但是凌成,你不能对政治派带有偏见,因为国家不可能永远打仗,政治就是管理,当战争结束,就要以管理为重,你得服管,得团结。”
如果柳秘书只是申城派那帮人的棋子倒也没什么。
但赵凌成很怀疑,怕她是间谍。
河西可是农业重镇,他怀疑她在故意破坏农业生产。
但当然,目前他只有怀疑,也不会乱讲的。
他会先联络在军区工作的姜瑶,帮他私底下做调查,取证。
他不耐烦的说:“您管好自己就好了,少操心别人了,不行吗?”
可也不对,赵军又掀被子:“妞妞醒了吧,她会筋斗呀,我要去看看。”
见大孙子不动,老爷子生气了:“所以你们是在哄我吗?”
赵凌成摸了把他的额头,手都能试得出来:“您在发烧,好好躺着不行吗?”
又说:“妞妞才六个月,爬都不会,怎么可能会翻筋斗?”
赵军说:“万一她要是会呢,她可是我的小孙孙。”
赵凌成简直无语,他都想不通,陈棉棉为什么要撒那么一个谎来哄老头。
但孩子是他在养,他应该比谁都知道妞妞的成长进度才对。
可事实就是,妞妞真的会翻筋斗。
而且还是祁嘉礼告诉他的,要不然,赵凌成都不知道。
那不,他们爷孙俩正在较劲儿,就听到祁嘉礼的声音:“小陈,吃饭呢?”
俩人同时看窗外,祁嘉礼扛着扫帚,边走,边划拉着地。
陈棉棉开窗户:“酸菜面条,要不要吃点?”
钢厂里大家都吃食堂,也不用挨饿,祁嘉礼也已经吃过饭了。
他主动帮陈棉棉关窗户:“妞妞都蹬被子了,你开窗户干嘛,小心孩子要着凉。”
立刻又问:“她在干嘛呢?”
其实赵凌成也见过的,那是妞妞的起床方式。
她想起床,而她只会一种方式,就是撅起小屁屁再往后一倒。
陈棉棉刚想说,那就是我闺女在翻筋斗啊。
不过祁嘉礼凑着窗户一看,不用提点,无师自通:“她在翻筋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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