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着镰刀,祁嘉礼就下车了。
他心里特别难受,因为那上千亩的麦子是陈棉棉基于他的承诺才下的赌。
否则它们就该种成分批成熟的农作物,农民也就不需要那么辛苦。
烈日晒着麦壳啪啪作响,麦子眼看爆出,农民心中的焦灼,从他们黢黑的脸上就能看得到。
祁嘉礼内心又惭愧又难过,啥也没说,捡起一把镰刀就割麦子。
而相比陈棉棉自己,其实赵凌成更了解她。
她总标榜自己自私自利,只喜欢偷懒享乐,不喜欢吃苦干活。
但当真正有需要的时候,她会毫不犹豫的挺身而出,自己也去干活的。
就在一片麦田旁,赵凌成让司机刹停车,先下车了。
虽然陈棉棉戴着大草帽,还围着厚厚的围巾,可赵凌成还是一眼认出了她。
她正在捆扎麦茧,其手法之娴熟,也只有当地老农民才能相比。
粗壮的麻绳折成两股再唰的一声甩出去,一手四只麦茧平铺,再一反手又是四只倒铺,再平铺再倒铺,几十个麦茧堆成垛之后麻绳一抽,甩给别人:“起!”
没有那么多的拖拉机,麦子全靠人力背回打麦场。
真正优秀的农民捆麦垛,能捆成一个结实的,三四米高的小山包。
其实是女配的能力,也是实在着急了陈棉棉才上的。
负责背麦子的除了抽调的民兵,就是那帮申城红小将了,一趟趟的往返于麦田间。
赵凌成可算等妻子捆好一个大麦垛,上前问:“赵望舒呢?”
农忙除非躲得远远的,否则就没闲人。
也是为了登上《人民日报》,陈棉棉也在拼命,人都累麻了。
蓦然回首看到赵凌成,她也才想起妞妞来,说:“应该在车上吧?”
赵凌成看到不远处有个泥塘,陈棉棉的嘎斯车就停在旁边。
但他并没有先看车,而是径自走向泥塘,因为塘里有一堆黑乎乎的光屁股小孩。
农村都是野孩子,脏点也不会生病,但他闺女可不一样,她很娇气的。
赵凌成不好谴责妻子,毕竟她是在工作。
可要想到女儿会被那帮脏小孩拉进泥塘,他顿时满腹的无名火。
又臭又脏的泥塘,孩子们正在一个往一个脸上糊泥巴。
哪一个是赵望舒,今天可是她的生日呀,她不能变成那么脏脏的,丑丑的样子。
赵凌成火气呼哧呼哧的正在寻找,却听唐天佑肉麻的说:“嘿,我的公主。”
赵凌成回头,好吧,又是他小心眼了,因为妞妞就在车上。
野小孩才喜欢玩泥巴,赵望舒坐在车上,在安静的看书。
最近爸爸没有带新的书回来,她就重新翻起那些苏联老杂志看了起来。
她会对人好,但是特别有距离感。
唐天佑要抱,她很抗拒,他还想亲亲她,她就更不要了。
哪怕他提着蛋糕,说要给她吃蛋糕,妞妞也只会用手堵住他想亲亲的嘴巴:“冷静点,会有细菌哒。”
等被爸爸抱过去,她还要讲自己的新发现:“jiao望舒的妈妈超级厉害喔。”
赵凌成闻了闻,好吧,孩子至少两天没洗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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