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压下。
周围人瞧见?许景昭的动作,刚要斥他杀亲不孝,又忽的想起这位才是?正牌的春隐门少主,又瞧了将此处围得水泄不通的仙执殿侍卫,将嘴里的话咽了下去。
宴微尘自始至终都未插手,但是?他早就表明了态度。
现在站出来,明日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失去一条臂膀的裴听河怒极,他冷哼一声,“你今日若杀我们,来日你升阶必走火入魔。”
想起来又如何?那些阴影刻在心里,根本就不会随着时间消弥。
“废话太多。”许景昭缓缓举起渡生剑。
“昭昭!”
裴玄墨猛地扑上?前,用自己的身躯挡在许景昭面前。
许景昭指尖轻轻摩挲着剑柄,目光落在裴玄墨苍白的脸上?。
庄少白在后?面瞧着,眼眸里闪过?一丝嫉妒。
昭昭就是?心软,要是?他的话,早就不管三七二十一将人丢到禁渊里,练成邪祟挫骨扬灰了。
裴玄墨内心煎熬,后?面人群里的视线让他犹如架在烈火上?炙烤。
万莺儿面色复杂,“墨儿……”
裴玄墨身形一滞,视线望了过?去,他……他不知道如何形容此刻的心情,今日大?喜大?悲之下,他好像麻木得没了情绪。
“父亲,母亲。”裴玄墨肩膀垮了下来,声音有些哀戚,“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难道名?誉,地位,就这么重要,重要到不惜做出这等这等丧尽天良之事?”
“墨儿!”万莺儿收回表情,厉声道:“你懂什么,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
“你先天不足,我要不这么做,你就只能在春隐门当个摆设,就跟先前的许景昭一样!”
“为?了我?”裴玄墨后?退了半步,有些说不出话来。
难道为?了他就能残害许景昭的父母了吗?这让他日后?如何自处?让许景昭如何自处?他现在都不敢看?许景昭的眼睛,每每想到自己身体?里的灵根,密库里的骸骨,偷走别人人生的十三载,他就觉得难堪跟恶心。
他的那些自以为?是?的喜欢,现在每每想来都觉得可悲。
万莺儿瞧着裴玄墨的模样,有些恨铁不成钢,“你在怨我?你瞧瞧你那不争气的样子!”
“这么多年,我们废了多少心力,让你成了少主,还让你拜师仙执殿,可你呢?如此任性,要不是?你退婚,许景昭也不会去仙执殿,更?不会有后?面这些事端!”
她目光狠狠的落到许景昭脸上?,“都是?你!”
“明明是?墨儿的未婚道侣,却跟自己师尊不清不楚!把我这傻儿子耍得团团转。”
“谁知道你这身修为?哪里来的,莫不是?靠着这身皮相承欢师尊换了好处?裴乘渊与钟婉棠若知道儿子做出这等不知廉耻之事,怕是?要气得从棺材里跳出来!”
许景昭只是垂着眼帘瞧她,根本不理会她的讽刺。
他已经想好了他们的死法。
宴微尘的眼神?却渐渐冰寒,整片空间的威压陡然倍增。
裴玄墨面色痛苦,“你不要再说了……”
“娘,你总是?不知道我想要什么……”
“闭嘴,你个不争气的东西,跟你爹一样窝囊!”
万莺儿被怒火冲昏了头脑,猛地站起身,眼中尽是?癫狂的恨意,“许景昭,当年你就该跟你那短命的爹娘一起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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