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器械上,随后低声说:“每个人都有自己不想提起的东西,你不是罪大恶极的犯人,我为什么要这样对你?”
何让尘的瞳孔在阴影中收缩。
“……顾警官,”他战栗地喃喃着,“对不……”
不知怎么的顾岩竟然从他此刻奇怪的言行举止中感觉到了一丝神经质,紧接着只听何让尘断断续续地说:“对不起。”
顾岩并没有回应这句突如其来的道歉:“如果你无法克制内心的恐惧,现在就离开,别耽误查案进度。”他的声音依旧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
“我会叫警察带你去我车上,或者送你回宾馆——选择权在你。”
像是被某句话拉回了一丝理智,何让尘的呼吸逐渐平缓下来。
顾岩见他这样子,掏出手机准备给现场同僚打电话,但还没等电话拨通,何让尘就抓住了他的手腕,颤声问:“你刚说……选择权在我,对吗?”
“是,你要去车里还是回宾馆?”
何让尘仰起脸凝视着对面的人,灯光在他睫毛下投出细碎的阴影。数秒后,他低声说:“我调整好了,我是真心想尽快破案,所以我选择留在这里,但确实没办法帮你再打灯了,可以吗?”
顾岩盯着他看了一会,随后将手机锁屏,走向敞开的勘察箱,从里面拿出一个大号的证物袋,折返回来递给何让尘:“垫着,找个合适的地方坐着,别乱走,别破坏拳击馆里的任何线索。”
“……知道了。”
何让尘微不可察地吐出一口气,然后扯出一个惯用的温和笑意,仿佛刚才的一幕从未发生过:“我不会乱跑的,我去门口吧,如果有什么需要我确认的东西,喊我就行。”
顾岩说:“好。”
没有强光手电筒的拳击馆,室内昏暗得几乎看不清四周。
何让尘把自己手机拿出来,转身,打开手电模式,全程低着头,只看脚下那一片小小的光区,其他地方一概不看,朝着大门走去,那背影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单薄,却又透着一股执拗的倔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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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你这人吧,说你凶,还挺细心哦。”方青松一边用毛刷扫着器械一边打趣道,“拿我证物袋给人家垫着。”
顾岩拽开衣柜门:“我只是不想让他破坏现场证据。”
“那你命令他全程站着不就行了?”方青松嘿嘿一笑,“这人我看特别听你话啊,还能这个时候拒绝你了?”
“……”顾岩动作猝然一顿,喉咙像是堵了什么铅块似。
对啊,为什么不直接让何让尘站着呢?他在想:干嘛那么好心给个证物袋?
顾岩在心里自我一哂,也没琢磨出个原因,只听一旁的方青松还在那调侃:“浪费我一个证物袋,回去你得陪我一瓶脉动加两个自热小火锅。”
“查案的时候不要闲聊。”顾岩吱嘎一声拽开衣柜门,随后又在方青松的笑声里补充一句,“去买吧,给你报销。”
方青松笑意加深些许。不错,新同志是个嘴硬心软的高冷有钱大帅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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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柜里面堆满各种废弃物品,泡沫轴、拳击手套、健身绑带、甚至还有不知有没有穿过的袜子,凌乱地散落在柜子里。
顾岩由上而下逐一检查,那股难闻的气味浓烈得连一旁的方青松都忍不住捏紧了口罩。不知过了多久,只听顾岩喊道:“这个是面具,新的。”
方青松闻声,放下手中的东西,快步走了过去。他蹲下身,从衣柜最底层抽出一个塑料袋,里面装着一个粉色的猪头面具。调侃道:“看样子这些绑匪还挺嫌弃小猪,连戴都不愿意戴,就这么丢在这儿了。”
“虽然没拆开,”顾岩没接他的玩笑话,只是分析案情,“但肯定是人为丢进去的。外面的塑料袋上应该能提取到指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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