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年前让年仅十岁的儿童更心寒害怕的不是冰水,而是亲眼看见亲生父亲把自己推下去。以至于在经历了失去母亲、姐姐之后的何让尘,连最后的哭喊都没有,只是慢慢放弃挣扎地看着父亲逃离的背影——
求生欲望彷佛在那瞬间就随着血液被刺骨的冰水冻死了。
悲惨的回忆碎片化作白茫茫的雪花在那条野塘上空游荡,须臾间便被风吹散飘回派出所门口。
轮椅上的何渭面容露出和当年相仿的狠绝表情:“你当年不是找警察了吗,有用吗,哭喊着要警察抓你爸爸,结果呢?没有证据的事情,小孩子撒谎罢了。”
何让尘注视着他。
“你现在还想着三言两语就能搅乱尘封多年的往事吗?没有证据的东西,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能屈打成招。”何渭故意顿了顿,随后讥笑反问,“儿子,你都二十多岁了,还和小时候一样天真吗?一样相信……”
何让尘冷冷地打断:“我自始至终都相信,我没有放弃过,也没有丢失对警察的信任,对真相的渴望,而如今我更坚定了。”他嘴角浮现出一丝细微的笑意,说:
“因为在信任的基础上多了一个更为牢固的信赖,当然了,你这种没有感情的人是不会明白的。”
何渭缓缓推动轮椅,拉近彼此站立距离,少顷压低声音一字一句地说:“——可惜,空口无凭。”
何让尘嫌弃地退后一步,刚想开口说什么,只听身后那群人的喧嚣好像小了些,紧接着一个非常熟悉的嗓音响起。
那是顾岩的声音。
他猛然回头望去——赫然只见顾岩罕见地穿了件警服外套,鹤处鸡群似站在闹事的人群中央,身后还跟了蒋磊和几个警察。
“传唤不是定罪,我们警方只是喊祁建宏问一些事情。”
数年的刑警生涯把顾岩原本英挺的五官磨练出一种肃杀感,尤其他像现在穿了警服神情严厉时,那副年轻上位者的自信、压迫感便显露而出,他视线扫了一圈,好几个人都有些害怕不敢言语。
“俺们不管,就是抓人!”
过了几秒,带头的男人又喊了起来:“没有证据哪能随便抓人的?警察了不起啊,你们把我们老板关起来了,我们不能干活,你就是想我们饿死!”
有些人的劣性真是烂到骨子里的。
眼下这情形明显就是聚众闹事,无理取闹说一些让人发火的话,然后激怒警察,在这种网络时代,随便剪辑添油加醋放在网上,网暴也就是分分钟的事情——甚至有可能被停职。
“你说说看啊,你们警察就能不管老百姓死活了?”
“就是,莫名其妙抓人……”
“放人!放人!”
就连派出所的辅警都有些烦躁生气了,身后的蒋磊也是眉头紧锁,但反倒是顾岩波澜不惊地走到喊得最大声的人面前,与其对视。
男人怒道:“看老子干嘛?”
紧接着顾岩沉声问:“大声喧哗影响警察查案,围攻公安机关是违法犯罪行为,你知道吗?”
“哟吼!还敢恐吓我!”
“不是恐吓,”顾岩顿了顿,随即眸里浮现出挑衅的意味,微微俯身盯着男人,“按照(治安公共管理处罚法)带头闹事的,比如你,就可以拘留,你不怕吗?”
在场不管哪个人都能隐约听出后面这句话里的嘲讽。
果不其然,男人怒不可遏地用手指戳了戳顾岩:“威胁人是吧!艹了,真以为你们这些人穿了这身狗皮就高人一等了?”
话音落下,身后的刑警和辅警瞬间就慌了,一时不知道是该上去拉住男人还是拉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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