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企自己发起的一期到四期临床试验研究,还有一类简称IIT的研究,研究发起者是临床机构的人,就如朱登禹这样的大佬,IIT的主要研究者叫作PI。
PI是药企的重要合作伙伴,楚鸿和一些PI也保持沟通,讨论入组筛选、追踪患者招募进度、研究中遇到的问题,等等。
朱登禹这样的顶级大大大PI,是楚鸿这种刚入行的小MSL难以企及的。
他的名字意味着大量的资源、大量的资金、大量的人才,以及手底下的各个组里大量的牛马。
楚鸿苦笑,当牛马当惯了,很难不直接把自己代入牛马。
朱登禹这样的大主任身兼多职,并非时时都在院内。
楚鸿按照和白藏约定的时间去了岳华,主任办公室还是塞着病人,浅等了半个小时,终于见到人。
朱登禹五十来岁,精神抖擞,佬味很重,一开口就知道是在学术圈掌握各种资源的人。
好在交谈起来还算平易近人,白藏也在场,大家聊了下药物在临床实践中的定位,比如哪些人群有一线治疗优势。
一线治疗是首选方案,就是说针对某种疾病,临床证据最充分、疗效最好、安全性最高、性价比最优。二线、三线是次选和备选,证据较弱。如果前面的治疗失败了,只能一级一级往下尝试。
有一种表皮生长因子受体叫HER2,是肿瘤特异性标志。当基因异常时,HER2过量表达,会导致细胞疯狂增殖,最后长出肿瘤。所以现在一些靶向药就是精准抑制HER2异常信号的。
但是,也存在一些肿瘤患者,HER2阴性,相当于没有这个靶向条件,就少了一种治疗途径。
还有些患者,这也没有那也没有的,最后除了放化疗,就没有药可以用,处在真正的绝境。
朱登禹看着资料说:“现有的化疗方案对HER2阴性的晚期胃癌疗效有限,还是很期待免疫治疗来改善生存。不过,新药上来,医保还没覆盖的话,患者的支付能力是个问题。”
楚鸿还没经历过医保谈判,只能记下这个点,应和:“嗯嗯,希望到时候能够谈到一个合适的价格。”
聊完之后,白藏送楚鸿出来。
“白医生可以留步了,”楚鸿在电梯门口止步,“这次拜访十分感谢。”
白藏从白大褂的口袋里掏出听诊器,看样子是准备去看病人。“嗯,扯平了,你救我的事,我还了。”
楚鸿:“……好呢。”
白藏转身前往病房,楚鸿摇着头离开。
其实,楚鸿算是顶着很大的压力在推进工作。
药物专利保护期是二十年。临床前研发和注册批准就占了八到十年,等到批准上市,只剩下十年左右的专利期和市场独占权利。
通常,在药品得到批准前三年就要开始组建上市团队,前两年时专职MSL开始上岗。
据八卦,之前负责安维利那位,或许是被生活鞭笞到了极限吧,居然在职考上了博,溜了。有这个毅力,做什么都会成功的。
所以楚鸿也算赶巧,毕竟现在很多MSL招聘,不是要求工作经验,就是要求临床经验。他这样只干过两份杂工的,实在谈不上有什么优势。
好在前任交接文档留得详细,楚鸿的过渡期不至于那么难熬。
后续就演变成一个极致J人极致地整合工作时间,极致地确保自己的休息时间。整个过程好像在高空钢索上悠闲漫步,以至于在上市前半年接手工作,还像模像样完成了。
九月底,安维利单抗注射液成功上市,商品名维瑞康,Veracon。
作用机制是高亲和力结合 PD-1 受体,阻断肿瘤细胞 PD-L1/PD-1 免疫抑制信号,激活免疫细胞对癌细胞的杀伤作用。
优势人群是PD-L1 高表达或错配修复缺陷(某段DNA高度不稳定)患者。
同时,楚鸿也迎来了他的转正述职。
汇报安排在节前的一个下午,同期入职的五个MSL都转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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