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small cell对化疗还挺敏感的。”楚鸿洗完手,抽出两张纸巾擦干,最后这般应付。
都不再出声,默默往回走,这个话题到此为止。
难怪了,楚鸿想到刚才那些对话,柏老师说想辞职。
楚鸿和柏树生回来的时候,陈森先正举着手机给闻静姝看什么东西。
“你俩看啥呢?”楚鸿往两人身后一站,“突击检查!”
陈森先的手机屏幕上显示着两只狗的照片。一只娇小可人的白毛线团子,一只哈着舌头的大金毛,二狗靠在一条小腿旁边。黑色运动鞋,带松紧调节扣的黑色运动裤,裤边束得略紧,露出脚踝。
陈森先回过头:“之前有人带狗来,狗挺受欢迎的,我寻思要不要做点免费的狗狗奶油,吸引客人带狗,然后靠客人的狗吸引更多的客人。”
“……”楚鸿无语,“你的客人知道你如此算计吗?”
陈森先哼一声:“这哪叫算计,这叫生计。”
“诶,我那讲座的事儿你考虑的咋样,真上不了台面啊?”楚鸿拍拍陈森先的肩头。
陈森先答应:“得得得,你讲讲讲,反正那天也没人,还在假期里呢,生意怎么样也不知道,要是没客人,你不尴尬就行。”
“要是没客人,你就帮我再排一场有客人的。”
“去去去。”
在嬉笑的聊天中,五人结束晚餐。
残局收拾妥当之后,陈森先搬出好几个包裹,是他定制的新一批的文创。
楚鸿趴在吧台那儿看。
陈森先边拆边说:“继卡夫卡的社畜文创之后,我又精心设计了一批契诃夫的缺钱文创。”
楚鸿问:“我记得你最喜欢陀思妥耶夫斯基嘛,你怎么不做他的?”
“陀翁的太撕裂了,也太艰涩了,可能不好卖,”陈森先摇摇头,“不容易让我的目标客户产生共鸣。”
楚鸿挑起一边眉毛:“敢问您的目标客户是?”
陈森先停下手中的动作,望天,回正,看着楚鸿:“当然是不想打工的社畜。那一类人,下班到家吃完外卖已经七八点了,必须靠抽烟、喝酒、吃特卖店里劣质牛肉粒来维持生命。”
“我偶尔抽抽烟足矣,”楚鸿道,“有一说一,最近烟都不怎么抽了,我与他们周旋久。”
陈森先:“那你已经不再是我的目标客户。”
楚鸿帮陈森先拆了一箱,是笔记本,绿色调,封面是契诃夫的油画像,头上几个大字:春天好美,我好穷。
Oh No,远离我。楚鸿推开这箱,换另一箱。
等全部包裹拆完,楚鸿依次翻看,有:
明信片——我行动并不迟缓,如果我有钱的话,我是会到处飞的。
文件袋——没有钱用,但又懒得去挣钱。请您给我寄一些钱来吧!
(契诃夫致尼·亚·列伊金)
胶带——身体健康。没有钱用。
(契诃夫致玛·符·基谢廖娃)
帆布包——天气好极了。钱几乎没有。
(契诃夫致阿·谢·苏沃林)
“这个文件袋挺适合我的,”楚鸿抽走一个文件袋,掏出手机扫码,“还是继续支持一下你的生意。”
叮,到账XX元。
请您给我寄一些钱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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