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一言时常钦佩父母,完全看不出来他们有感情,竟也能如此和谐地过半辈子。记忆中,他们几乎没吵过架红过脸。
是否做到相敬如宾正因为没感情?
贺一言先送贺三思去机场。
她没什么行李,从头到脚工装风,背一个巨大的旅行背包。离开时跟狗打了招呼,又对贺一言点点头。
“再见。”
“再见。”
贺一言回到申江的家里时,已近黄昏。
又下了一场雨,大一些。天空是乌云裹挟水汽而压出的墨蓝色,浓重得像要滴下来。
他的书桌在窗前,窗帘被大风吹得鼓动飞舞。
玻璃上流下一道道水痕。
心情莫名变得不好,想找个人多的地方待着。
破天荒。平时嫌人多,此刻却很想淹没在人群里。
这感觉是孤独吗?
贺一言私聊了陈森先。酒吧开着,他打算去喝一杯。
*
到了地方,才发现今天还有讲座。
随便吧,热闹背景音,也行。
他选择了上次的位置,柏树生和司然依然在。
贺一言牵狗到角落,柏树生往旁边挪了点,让道,顺手摸了摸普鲁。
大金毛眼中没有坏人,没有好狗,柏树生勾勾手,它就任君搓揉,还吐出舌头傻笑。
“宝贝,你矜持点。”贺一言坐下,从包里取出湿巾,给狗擦脚。
柏树生打趣:“你这人言辞和外貌反差还挺大的,不会温柔都给了狗吧。”
“你这话说得像诅咒,反弹。”
柏树生百无禁忌,笑笑便过。
司然给陈森先提议加非酒精饮料之后,陈森先浅浅斗争了一番,他始终觉得酒吧就该卖酒,卖水拉低档次,但是扛不住两块钱的听装汽水倒进杯子里加点冰块摇身卖三十。
卖,卖的就是水。
不过,这次贺一言点了盘尼西林。
鉴于上次来,还是有被搭讪的经历,贺一言这次不仅戴了口罩,还戴了墨镜、黑色棒球帽,彻底地蜷在角落里。旁边的墙上靠了把黑色的伞。
没有别的意思,单纯社恐,社交是耗电行为。
陈森先趴在吧台上,对司然说:“你看,他像谁?”
司然茫然:“谁?”
陈森先:“别里科夫。”
司然恍然大悟:“装在套子里的人。”
现在我们这里集齐了地下室人、局外人、套中人。
“呀!那狗!”突然进来一人,兴高采烈蹲到狗狗面前,直接开摸。
普鲁很配合,舔舔。
贺一言听到这声音觉得略微耳熟,偏头看去。
单膝蹲地的大男生,刘海都往后梳,鬓角整洁,发尾带着自然的弧度。
没有遮挡和修饰的脸干干净净,额头光洁,眉眼分明,瞳仁是透亮的浅褐色,因笑意而露出整齐的白牙。大约是走出了汗,脸色带层薄红。鼻侧那颗赤痣更显了。
贺一言怀疑自己看错了,探身凑前,把墨镜扒拉下来一点。
他穿着件浅灰色的 oversize 短袖,领口有点松垮,较低的身位,使得贺一言视角看见修长素白的脖颈。袖口到小臂,腕上戴着咖啡色的手表。水洗蓝的直筒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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