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楚鸿,你在吗?”
“呃,在的。”楚鸿小声。
真的很烦公司的人打到私人电话上来,要是有什么工作上的事,一定要挺直腰杆儿拒绝他!拿起法律武器捍卫自己!
“七夕的时候,我帮你拿到了一张折扣卡。”对面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昏浊,像是在一个安静密闭的环境里,仿佛还带着点醉意。
这事儿都过去一个月了,提这干嘛?
楚鸿完全拿不准这话是什么意思,只能顺着拍个马屁,再谢一次:“嗯嗯,我记得,贺总监好臂力。后来那一顿省了快三百,真的很感谢。”
“怎么谢?”
“……”楚鸿的舌尖扫过后齿龈,差点笑出声,无语的。
“嗯?”
怎么谢,口头谢了啊。
总不能要我还个三百块的礼,没这么磕碜吧。
如果是加班就拒绝他,如果是别的,再看看。
楚鸿试探:“贺总监希望我用什么谢啊?”
“用身体吧。”
楚鸿尖叫:“——啊???”
“再扮次情侣。”贺一言空了几拍,“帮我打发一下相亲对象。”
“……”楚鸿心中有一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这人说话,真的。
真哩想给他龟儿一耳屎。
楚鸿不置可否。
对面继续出击:“知道上次我为什么很快答应你吗?”
这人实在是狡猾,他根本不问可能得到否定回答的封闭问题。
楚鸿问:“为什么?”
电话里像是呵出了长长一口气,紧接着,那人用低沉的,哀怨的,好像自己如果不答应他就该天打雷劈的声音说:“你比我略小几岁,我们都是学医出身,我一直把你当弟弟看待。”
楚鸿脑子里噼里啪啦,电烤脑花。
诶,怎么突然打上感情牌了。
“工作上对你更严格,希望你取得自己满意的成就,工作虽然是工作,但也可以是有意义有价值的事。你做得挺好的。私下里,这些无伤大雅的活动,可以帮你,就帮了。”
楚鸿:“嗯……承蒙贺总监看得起。”
死脑子,快想想怎么周旋。死嘴,快说点漂亮话回击。
“我说了,我把你当弟弟看。”对面那种幽幽的,明明是在胁迫却把话说得宽容的氛围愈发明显,“你还叫我贺总监?”
——啊啊啊啊啊。
神经病啊。
崩如溃。
到底哪里惹到他了。
重点是这次,还并非工作上的压迫,是他确实欠了贺一言三百块钱的人情,腰杆儿没法特别直,要是当时坚持不和他去吃饭就好了。
暂停,总结一下经验,务必减少和贺一言接触的机会。幸好幸好,马上就要开始频繁出差。
“哥、哥?”哕……楚鸿捂住嘴,“不好吧,贺总监,太奇怪了。”
“哼。”又是一声冷笑。
这次发动的是冷攻击,对面也开始沉默。
楚鸿是站在路边,一棵树下,来往有谈笑的路人,路灯光影茸茸。他低头盯着自己的脚尖,连影子都带了几分颓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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