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侯府大半年来却只同她圆房过两次,见面不过十数回,说话不过百句的丈夫,她上哪儿去找他?又如何找得到他?再者,找到他又有何用?
不依然是像眼下这样,轻飘飘的得到一句“找我”就完事了么?后续呢,还有什么后续吗?
没有!
前世,陆绥安一个月里少则半月,多则二十余日乃至一整月的见不到人影,日日宿在大理寺,有时府里有要事去寻,便是派人去大理寺亦苦寻不到人,他时常外出查案去了,这样一个大忙人,她上哪儿找去?
府里的要事都找不到他,何况,为了那些所谓区区,于他眼里最瞧不上眼的内宅锁事?
又有个屁的作用!
所以,便只能像眼下这样,委屈受了便受了。
苦咽了便咽了。
只是,那人死了便也死了么?
那照这样说,他缉拿那么多要犯的意义又在哪里,是为了好玩吗?
沈安宁眼里的冷笑毫不掩饰,陆绥安见状,薄薄的唇再度拉长成了一条笔直的线。
这样的神色与他同床共枕的沈安宁何其熟悉,显然,这是他陆绥安耐心耗尽的表现。
看吧,他的耐心就到这里而已,又如何能奢望他更多呢?
马车里再度陷入了沉默的死寂中。
陆绥安只觉得与眼前使性子的妻子交流实在费神,远不如从前那样顺遂,沉默许久,他的耐心一度快要耗尽,正要开口,这时,沈安宁先一步开了口,直接打断了他的话语,只忽而冷不丁问了个风马牛不相及的话题道:“世子,妾身有个问题想问你。”
沈安宁忽而闭上了眼,等到睁开眼时,已然收起了所有的情绪,只好整以暇的问着。
陆绥安看着眼前变脸如翻书的妻子,沉默了片刻,略微颔首,道:“你问。”
其实,在今日妻子这番耍性子之前,陆绥安虽性情寡淡,沉默寡言,但于沈氏而言,他几乎是有求必应,有话必回。
虽然,他与沈氏并无多少共同话题,至少,该有的体面,他自会给她,从不会当场拂她的面子。
陆绥安以为妻子已然调整好了情绪,恢复原先本色了,便也神色如常,回到了从前那般,淡淡说着。
便见沈安宁盯着他漆黑幽深的双眼,忽而冷不丁问道:“世子可知,什么是夫妻?”
沈安宁一双桃花眼目光定定地一寸不寸地盯着他。
然而话语刚落,便见陆绥安神色一怔,随即,狭长又冷硬的目光淡淡一抬,与沈安宁直挺挺的目光再度相撞上了。
印象里,沈氏性子内秀而羞涩,从不敢目光与他相触,每每他看过去时,便羞涩内敛的低下了头,脸红了一片。
然而此刻,那双潋滟的桃花眸却难得犀利迫人,有紧盯着不放,势在必得的架势。
然而,什么是夫妻?
陆绥安却显然并不想回答这样幼稚而无用的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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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事自古历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而他们的婚姻更甚,是陛下一锤定音的结果,从来由不得人选择,事已至此,再谈论并无任何意义。
沈安宁看着微微绷着脸一言不发的陆绥安,心里苦笑一声的同时,面上不由泛起一丝恍惚之色。 w?a?n?g?址?F?a?b?u?页?ǐ????????è?n??????2???????????
是啊,她奢望他给她怎样一个答案呢?
或许,连沈安宁自己都不知这个答案是什么。
不过是方才电光火石间忽然间想起了姚妈妈早上那番话,那番关于夫妻一体的话。
忽然间,就止不住心中的好奇,想要问一问他,问一问她身侧的这位丈夫对于这两个字的看法。
陆绥安是压根就不知道答案,还是根本就不欲作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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