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 便闻得一道破碎又赢弱的声音紧随而来, 只声声呜咽道:“让我死吧, 娘,然儿没脸活在这个世界上了,然儿活着只会成为娘, 成为陆家的奇耻大辱和拖累,倒不如让我死了算了,呜呜……”
这道声音自然便是陆安然的,只见她声声虚弱无力,哽咽抽噎,破碎得好似下一刻便要昏厥过去,让人闻之生怜。
纵使人没有进去,可屏风内发生了什么,便是闭着眼也能猜测得到。
陆安然苏醒后,又开始继续寻死觅活了起来。
不多时,便闻得萧氏骤然大怒道:“陆安然,不许再犯傻。”
她声音高亢的呵斥着,只是下一刻语气又很快一软,不多时,声音亦随之泛着阵阵哽咽道:“傻孩子,万万不可再做任何傻事,你若死了,叫娘该怎么活……”
萧氏声声安慰着,母女两个一时抱作一团,许久许久,便见萧氏的语气骤然间响起,而这一次,萧氏语气坚定果决,只仿佛咬着牙一字一句道:“然儿,你只管好好活下去,放心,有娘在,在这个府里谁也不能欺负了你,便是世子……亦不能,今日之事,娘定会为你做主到底。”
萧氏搂着陆安然一字一句宽慰着,承诺着,陆安然闻言一愣,不多时,只猛地一把扑入了萧氏怀里。
她们二人旁若无人的上演着母女深情。
这边,陆景融看了儿媳沈氏一眼,不多时,只重重咳嗽了一声,继而绕过屏风朝着内间跨了进去,朝着床帏上二人微微呵斥道:“好了,什么死不死,活不活的,一大早的到底要闹到什么地步,府中还有客人,是要让所有人看咱们陆家的笑话么?”
陆景融板着脸,语气不算太好。
今日这桩子事情发生在长子书房里,他对自己儿子还是了解的,绥儿绝非贪恋女色之人,更不可能在远赴江南的前夜,放着满案的公务不去处理,却狎弄起自己的妹妹来。
而偏偏养女在他这里是有过前科之人。
故而,便见陆景
融锐利的目光直直扫向养女身上,一度微微眯起了眼,不多时,只神色微严道:“今儿个一早到底发生了何事,然儿,你一五一十说来,若是绥儿的不对,为父自会为你做主,可若是这里头有什么旁的猫腻——”
陆景融后头的话语虽没再继续说下去,可眼底的警告之色,却也一目了然。
话刚一落,便见萧氏暗暗瞪了他一眼,少卿,萧氏终于将怀中的陆安然拉起来,只握着她的双肩,注视着她的双眼温声引导道:“然儿莫怕,今日到底发生了什么,只管如实说来便是,放心,有娘在这里,这一回绝不再让你像上回那样,任人欺负了。”
萧氏一字一句承诺着。
这一刻,她成了陆安然最大的底气和倚仗。
便见陆安然低头垂泪,仿佛羞耻难言,不敢面对众人,许久许久,在萧氏的鼓励下,终于撑起一丝力气,咬牙回忆道:“昨夜女儿闻得兄长今日要离京远赴江南,以往爹娘和府中几位兄长们远行,然儿都会亲自绣制鞋袜护送家人远行,昨夜冷不丁听到这个消息后,然儿来不及赶制鞋袜,便连夜纳了一双鞋垫,希望送给兄长,愿他一路平安,只是没想到今早送到兄长书房时,兄长在案桌前睡着了,然儿方一过去,便见兄长忽然间就睁开了眼,许是屋内烛光较暗,兄长刚睡眼惺忪间,便将我……便将我错当作了大嫂……我……我如何都挣脱不开……”
陆安然一字一句说着。
说到最后一句话时,只觉得难以启齿般,话音刚落,便见她猛地抱紧了双膝,趴在膝盖上泪如雨下,阵阵哽咽了起来。
说完,只又猛地抬起了头,泣不成声道:“然儿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爹娘想要将我远嫁,这门婚事若顺利,待开春后然儿便要远嫁外地呢,而兄长此次离京,不知何时才能归来,然儿……然儿恐此生再也难以见到兄长呢,然儿今早只是想同兄长最后告个别,去见他最后一面,没想到……没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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