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跟她讲这句话,说要看她“伤势”的人,是那个很讨厌她,跟她多说一句都不耐烦到皱眉仿佛要吃人的温祈砚啊。
他撞邪了么?
“…啊?”
好半天之后,纪绾沅实在不知道怎么回他,傻愣愣冒出来一句不解的疑惑。
男人看着床榻之上并拢着双腿,半趴着在柔软锦被之上,乌黑松软长发披散笼罩在身侧背后,显得无比秀丽乖巧的小女郎。
不将长发挽起来,又卸除了脸上浓厚的粉黛,她活像是未出阁的少女,不仅样貌生得好,姣好的身段在动作之间显现出来。
“我看看你的伤。”
他耐着性子重复了一遍,低磁的语调平缓,也没皱眉。
与此同时,视线从她的身上往下挪,落到了她的亵.衣领口。
那日他受药物折磨,加之恼怒,穿过她的.腋.下,往前去,很是用力惩.罚她。
几乎把她给.揉.碎了,碎倒是没有碎,揉.哭了而已,骂他的声音都在发颤,抽噎得好不可怜。
思及此,他的目光越发专注定格在眼前人亵衣的交.襟领口处。
顺着温祈砚的眼神,纪绾沅会意了。
他的确就是要看那个伤势。
而且……他有些意动。
尽管微弱,架不住她实在太敏锐,男人本身或许都没察觉到,她便已经感受出来了。
温祈砚莫名其妙说是看伤势?莫非在假借这个要跟她行房?
思及此,纪绾沅迅速用手捏紧了衣襟领口,像一只警惕的兔子看着他。
男人看到她的动作,眉眼微凛。
因为眸子过分幽深而显得森森,加上他身形高大,将身侧唯一没有吹灭的烛火给遮掩住了,堵在床边居高临下盯着她,挺叫人怕的。
虽然床榻很大,但……也不过就是大些的方寸之地。
她要想离开喘口气,还得经过他。
“我…我的意思是我没什么伤,不必看了。”
不管他是不是要跟他行房,反正就绕着他的话说,拒绝他!
纪绾沅边说话边往里面挪。
强忍下心惊肉跳。
温祈砚怎么突然兴起,看样子也不像是被人下药。
若是被人下药,指不定要跟她大发雷霆了,才不会打着什么看“伤势”的借口,来跟她睡。
纪绾沅挪到最里面,钻进锦被当中,暂得喘息,继续躲着床榻边沿的男人。
“那个…天色不早了,我、我怀着身孕,今日又好累,我们早点歇息吧?”
看了床榻之上裹得像是蚕蛹的人好一会,他方才淡声掀开锦被上了床榻。
“……”
纪绾沅的拒绝在他的意料之外,适才他的确错愕,但这丝错愕很快就消散了,仔细想想,她的拒绝情有可原,毕竟这些时日她一直都很沉得住气。
加之,先前两次给的惩罚和教训都很凶,她被吓出阴影无可厚非。
只说句好话,恐怕不能拉近与她的关系。
今日在纪家,根本没有任何的进展。
虽然他已经是纪家的女婿,但纪丞相对他很是防备,纪凌越和贺循对他亦是如此。
提到那个贺循,纪丞相跟他说话还要松懈一些,不知道的人瞧了,或许还会以为他才是纪丞相正儿八经的女婿。
查找幽州矿业所在位置的事情迫在眉睫,父亲说得对,圣上给的时日不多,他不能够感情用事,一拖再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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