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初雪捻了块软糕,尝不出什么味道。
焦宝嘿嘿笑道:“今儿个天气好,主子要不要出去逛一逛?”
傅初雪这才察觉,自从城门回来后,他已经快十天没出房间了。
锦盒中的雄蛊不足,该问师傅要些。
傅初雪洗漱更衣,将自己收拾得与往常一样,摇着折扇前往云安药铺。
师傅没在,掌柜拿出红文锦盒,说:“当家的十日前去了长唐,临行前托我将此物交给世子。”
锦盒大小与之前的无异,就算装满蛊虫,最多也只够用三个月。
“师傅为何去长唐?”
“半月前,于天宫托人带来书信和锦盒,当家的说是要去长唐捞人。”
“师傅何时回?”
“当家的说,若蛊虫用完,他仍未归,便让世子自己想办法。”
傅初雪眉毛拧成麻花。
什么叫让他自己想办法?
蛊虫用没,他还能用命硬挺?
于天宫出事,八成与皇帝有关;师傅这时候走,八成会与沐川搅到一起;让他自己想办法,就是让他在蛊虫用完之前去长唐找他们。
亲爹掩护渣男跑路,师傅联合渣男骗他,他们都是一伙儿的!
晚餐时,傅初雪气鼓鼓地摔盘子敲碗。
傅宗给他夹了块排骨,问:“谁又惹你生气了?”
“你们都气我!”
傅宗叫冤,“为父白天要和班飞光周旋,晚上忙着回朝廷的奏疏,田建义还有一堆烂账没查完……真的没空惹你生气啊。”
师傅、父亲、沐川都有需要完成的使命,只有他碌碌无为、跟个废人一样、只会做些自我感动的事。
亲生父亲怎么可能胳膊肘往外拐?师傅都不认识沐川,怎么与他联合?沐川对他予取予求,怎么可能不喜欢他?
虽知要顾大局识大体,但就是放不下儿女情长,天天想些有的没的。
傅初雪厌恶这样的自己,想做些力所能及的事为父亲分忧。
不该走的走了,该走的没走。
班飞光留在延北,一是不想让他们查内官监,二是想监视傅府。
既然没走,那就顺着这条线往下查,绝不能让他反客为主。
内官监没少在工程上捞油水,隔音不好的证据明晃晃地摆着,傅初雪就不信他还能将黑的说成白的。
奸佞损害延北利益,将其正法追回的钱可以充公。
所以,查东川侯府绝不是为了沐川。
明面的事由父亲查,傅初雪得从别处找些线索,便又想到沈娘。
田建义入狱后,沈娘与傅初雪同回延北,在傅府住了段时日,不好意思再住,前几日在城西租了间房。
见傅初雪来,沈娘眉开眼笑,“几日不见,世子怎的轻减许多?”
“换季闹的。”
东川侯来延北先是借粮、又审奸臣,玉树临风仪表堂堂、与世子的爱恨情仇在坊间传为佳话,百姓时刻关注其一举一动,东川侯刚离开延北,消息不过半日便传遍鼎城。
“刚来延北那会儿,我水土不服、又为田建义伤神、瘦得脱了相。现在想想,没谁离了谁不能活,犯不上为了旁人苦了自个儿。”沈娘从床下翻出包裹,“听闻延北冬季漫长,前几日为你缝了件皮袄。”
皮袄是用拼接皮料做的,较比沐川置办的整块兽皮的要便宜许多,上面针脚细细密密,显然不是专业绣娘缝制的。
沈娘没什么收入来源,这件不算贵重的皮袄,或许是她用来报恩的全部家当。
傅初雪接过,“谢谢沈娘。”
“嗐,客气什么。”沈娘笑笑,“听闻云安药铺是侯爷开的?”
“嗯。”
沈娘说:“在田家别院时,我每日唯一的念想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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