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擅长阵法,但这珠子太正常了。
十天了,这是他所见的,唯一一颗完好无损的雪凝珠。
与此相应的,是白云河谷三十三条人命。
数月前,羲和舫少阳剑庐一队弟子,来到白云河谷,猎杀灵鸟,为舫主的旧伤入药。数人充作斥候,先一步探路,其余人驻留在勒石滩营帐里,和舫里最后一次留影联络。
同门师兄弟间火药味儿很重,人人脸孔涨红,却不愿多提。
羲和常事,也没有人在意。
但很快,这一队弟子全部失踪了。
单烽常驻在雪原上,调查的差事就近砸在了他头上。他欠了一屁股人命债,查起来不可谓不迅速,可惜不是好结果。
勒石滩俯近,只有七道淡淡的炭影,是真火外泄而死。
越来越多的痕迹被发现。第二处,勒石滩和陵兰陂间的夹道,两道炭影。
第三处,盐化山北坡,五道炭影。
第四处……
第五处……
至此,三十三名前途无量的羲和弟子,留在世上的最后痕迹,便是一抹焦烟。
尸骨无存,唯一的遗物,就是雪凝珠。作为保命的法宝,它们被盛在水火不侵的祝融天丝袋中,外力极难损伤,却在单烽打开的瞬间,化成了粉末。
除非是内里的阵法出了问题,聚寒变成了引火,才让这些年轻弟子惨死雪中。
地点不同,人数不同,死亡的时间也各异。这也就意味着,雪凝珠不是同时失控的。
冥冥中似有一双无形的手,始终高悬在这些年轻弟子身后,以某种观音带笑般的冷酷,每一合掌,血肉涂炭!
是寻仇?因为能操控的雪凝珠不多,动手脚仍需时间,所以逐个击破么?
他手上的这一颗漏网之鱼,还有唯一的幸存者,就显得尤其扎眼了。
单烽从背后扯过一枚用红绳穿着的古铜钱,屈指一弹。
“小还神,千里留音,紫薇台。”
古铜钱上的夔纹淌过一片金光。通往羲和舫的千里留音术无声运转。
单烽道:“人都找到了。死了,让金多宝节哀,替他的好徒儿们辨认一下雪凝珠的碎片,羲和的阵法他最清楚。哦,还有个活着的,有点……形容狰狞。雷氏商队七日后会在最近的驿城停靠,人在商队最后一辆铁云车中,我留了印记。存疑的雪凝珠也封存了。我交差了。”
说话间,他已大步走到最后一辆铁云车边,把雪狼皮门帘一掀。
车帘深处的黑暗中,传来了一串巨响。
有人拉扯着铁链,在玄铁车厢中狂风暴雨般扫荡。
“啊……啊,啊!!!还给我,还给我!”
嘶吼之中,那道黑影已一头撞在车门边上,露出一张赤红癫狂的面孔,太阳穴青筋暴起,三分像人,七分如鬼。
那一支三十四人的羲和舫小队,只留下了这一个活口。
少阳剑庐,薛云。
画像上的少年不负少阳剑金碧辉煌之名,相貌俊朗,面露三分傲色。眼前人却形貌癫狂。
那偷了雪凝珠的年轻弟子凑过来,面色如土。
“单前辈,不好,天罡环都要被他挣坏了!怎么越来越疯了?”
单烽微微眯起眼睛,凌空在薛云眼皮上一按,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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