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天喜闻菩萨怪笑道:“用这样的手段,舍近求远,你又能撑得了多久?你心里的东西,很沉啊,不如全力供奉本座,本座保你再无忧苦!”
谢泓衣也不搭理它,只向陶偶喝道:“去!”
那凤冠霞帔的影子在他身边绕了数圈,呼啸而去。庙中那堆迎亲的吉物也像是活转过来,打起伞,支起旗,金箔彩带开道,跟在影子身后,鱼贯而出。
吉时未到,谢泓衣身为新郎,尚不能进城迎娶,便在这小庙中闭目打坐。
随着影子的离去,他识海中癫狂感减淡了不少,面色难得平和下来,眼睫垂落。
只是手背上的皮肤,还在细微地抽痛着。
肉眼已经看不出红痕了,这也算不上外伤,只是他心中一点魔障而已。
恶心的东西。
他心绪一有起伏,佛龛中就伸出两股红线,向他缠去,还没触及,就被风生墨骨环震退了。
“你怕什么?本座只是占出你一段孽缘,”应天喜闻菩萨悻悻道,深藏龛中的眼睛却不怀好意地眯起,“区区姻缘占,你不敢看?”
红线一卷,一面鸾镜摔落在谢泓衣面前。
镜中红光闪动,就在谢泓衣目光滑过的瞬间,映出一片翻涌的火海!
仅仅是隔着镜子看,就让谢泓衣感到迫面而来的热浪,火舌舔舐,带来有如实质的恶心感,他的眼神霎时间阴沉下去。
漆黑锁链纵横,每一条都有兽足那么粗,从四面八方射向火海中一座水榭,将檐柱缠绕得密不透风。
水榭本是用来观景的,可陷在重重镣铐中,无异于一座铁牢。
隆!轰!哗啦啦!
急促的震荡声,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残暴地扯动铁链。
漆黑镣铐挣开一线,终于有一只手挤了出来,银钏翻在手臂上,苍白手腕上都是残存的蜡油,被齿痕撕扯得一片狼藉,透出一股说不出的煽情意味。
在一阵阵神经质的抽搐中,汗水终于滑落到指尖,釉光般晶莹地一荡!
他怎么可能认不出自己的手?
外界的热浪,让这点儿反抗化作了徒劳。
又一只手扯开铁链。那么粗的锁链,在手指间却轻巧得像风铃。
属于成年男性的手,筋骨分明如铁铸,血管凸起,一把将他的手攥在了掌心,包裹、吞没、熔化。
“烫红了。”
那声音像在耳边响起,因某些极度压抑的东西,透出了可怖的意味。
“怎么还不哭啊?殿下。”
哐当!
在听到那声音的瞬间,谢泓衣已将鸾镜砸碎在地,霍然起身,眼神何止是森寒!
难怪今日心神不属,总觉得瘟星将近,诸事不顺。
“竟然是他?”
应天喜闻菩萨化作女童声,尖声笑道:“哈哈哈哈,你也有这般下场!鸾镜姻缘占,可从没有出错的时候,我可等着看呐……啊啊啊啊!”
满嘴的香灰,被风箭直贯到了胸膛里,让它再不能说出半句废话。
谢泓衣漆长双眉微微一动。
以鬼菩萨的秉性,他绝不相信所谓的姻缘占没有破法。
但以那个人的执拗……
谁会愿意被疯狗撵上?
他下意识转动银钏,辉光闪动中,他身上亦笼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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