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是这一颗?”
单烽道:“那么多种花生,只有一样,是方子里找不着的 。”
“发霉花生!”
单烽道:“是啊,哪有店家肯招认自家以次充好的?百般搪塞,当然是病果。铺喜床前,将它抛给小鬼,一颗就够了,这是一把勾舌锁。”
勾眼绿橘极为绵滑,饿鬼吞吃太急,带钩小籽就会勾住舌尖,倒拖着一整条滑腻如胎衣的舌头,滑入腹中。
他人血肉,哪有自己这一条尝遍珍馐的舌头来得解馋?
这一回,倒是当真能饱腹了。
谢泓衣给出的破解之法,未免也太过邪性。
对谢泓衣,他暗中怀着雄性间的较量心思,百般看不过眼。但这手段,以小博大,足够气歪尸位神的鼻子了。
云明面色如土:“单前辈,你别说了,我……”
单烽道:“这方子里的药材,大多寒滑清利,既能助产,亦能滑肠,你也不必担忧绿橘不够用,大家伙儿——”
话音未落,云明便扶着石墙狂呕起来。
单烽单手捂住面孔,笑了片刻,道:“这就不行了?我带徒弟,就八个字,胆大、心细、手狠、抗揍。所以我的徒弟,只要放出去雪猎……”
这原本是他今夜最放松的时刻。可话未说完,神情就凝固了,一寸寸沉入涧底。风雪扑在他面上,淬出了一层锋利的霜壳。
我没有徒弟了。他想。
好为人师的兴致,被凭空而来的一股冷气吹灭了。
手把手教到这地步了。至于薛云那小子,指不定在哪偷偷瞧着。他也不会操闲心。
单烽道:“还不走?”
云明忽而一僵,那只无形的蹼爪再度出现,求救一般拍打着他胸口的皮肤。
到底是什么?
深寒的冷意……
他咽了数口唾沫,只觉滑入喉管的是数块冰坨,说出口的却是:“单前辈,你花了不少功夫,撒帐之礼眼看就要成了,还要舍近求远么?”
“且不论拟定的礼程能不能换,让我给他们铺喜床?做梦。”
云明讷讷道:“那前辈是要去……”
“既然知道红线怎么牵了,”单烽扯了一下嘴角,“宁毁一桩婚,不拆十座庙。”
影子固然行踪莫测,但都做了新嫁娘了,还能逃得过花轿?
镜刀如有感应,在背后再度蜂鸣起来,他反手抓住刀柄,在深不见底的仇与怨中,大步冲向了主街。
【作者有话说】
暴力体修速通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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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行轿逢影变
影游城主街,宾客散尽,一股股不知从何而来的红雾,灌满了街巷。
两侧酒楼的喧闹声,也忽而隔得远了,像是戏台以外传来的。
“大师兄,好黑——啊!轿子怎么停了?喜倌都在外面笑,还有酒的香气,它们不会发现我了吧?”有男童声道。
“抱好吉物,别往外看。”一道清朗的年轻男声道,“是有人在行礼。”
男童两眼含泪,抱紧了纸公鸡,缩在喜轿的角落里。
他年仅五岁,虽为了保命,以灵参强行催长了心智,却也只补足到十五六岁罢了,轿外那一片诡异的嬉笑声,令他惊惧不已。
而这位大师兄,也是他今夜进城之后,才刚碰上的,说不上熟悉。
但对方一路传音,指点他行礼,声音不急不慢,还带着笑,很快就让他觉得亲切得……有些可恶。
大师兄道:“玳瑁,不仔细听,会被吃掉哦。婚俗卷五中的礼俗,都和这一顶迎亲喜轿相关,很是凶险。
“第一礼,洒酒祭轿。魍京娘子浑浑噩噩,得在轿外洒上招魄用的酒,好把她引进轿子里。就是你闻到的酒香。”
玳瑁脸色发白,快要昏过去了:“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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