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昆仑奴。
且不论其人有多么轻浮油滑,单凭谢泓衣的重视,这家伙就绝对不容小觑。
单烽道:“他也出自尸位神座下?”
谢泓衣道:“不止。他有自己的灵智。”
“好事,还是坏事?”
四角的灯笼摇荡起来,红光颠扑明灭,无论是乐师还是舞者,都笼在群蛇般幢幢的黑影里,身上都淬上了难言的森寒。
一粒花生砰地砸回了他案上,楼飞光扭头过来,压低声音道:“你有了佳偶,怎么还留在楼里?快走!”
单烽道:“你能看到我的佳偶,却不知道他是谁?”
楼飞光一愣:“我怎么可能看得清?”
看不清?
思忖中,单烽的余光却像被蜇了一记。那种黏腻又恶心的感觉,让他双眉一皱。
果然,昆仑奴膝行未远,正藏在某处案下,恋恋不舍地回过头来,用剥了皮的手掌抹了一把脸孔,碧绿眼珠更在血污里闪烁,目光直勾勾地落在他们——或者说谢泓衣的身上,眼神几乎黏得流出蜜来,即便是单烽也不得不承认,那是一种相当轻浮下流的英俊,仿佛登徒子从墙头抛来的一篓绢花。
单烽生平第一次,有了种猪油堵心的感觉,恨不能把他的脑袋拧到背后去,昆仑奴舔了一舔嘴唇,猩红的舌尖一闪,在对上他目光的瞬间,脸色便肉眼可见地阴沉下来。
与此同时,楼飞光的声音再度响起:“小心,他会偷别人的娘子!”
【作者有话说】
单某人每分钟都要调戏老婆一次,脱银钏四舍五入就是袜圈啦
第23章 百臂窃缘
单烽没来由地一阵恶寒,道:“你说他是我的娘子?”
楼飞光震惊道:“不是娘子?难道阁下找的是男子?”
“啊?”
“啊?”
两人面面相觑了一瞬,单烽被这一瞬间的驴唇不对马嘴震住了,来不及细想自己竟默认男子为娘子这一可怕的事实,转而紧抓着他话中的异常:“小道友,看不清,是什么意思?身形高矮呢?”
他当着谢泓衣的面作此一问,数枚手指凌空描摹起轮廓来:“就在桌边,大概是这样的身形……”
他手指一顿。
那种奇怪的烦躁感又来了,他明明正对着谢泓衣,却如对镜中花一般,无论如何描不出个轮廓。
楼飞光不明所以:“当然看不清,他不是你的影子么?”
此话一出,单烽心跳骤停了数拍,继而发疯般狂跳起来,目光更是死死钉在了谢泓衣面上,后者却神色不变,就连抵着下颌的五指都丝毫未动,目中一泓湛寒的秋水,似笑非笑。
单烽压低声音道:“我的影子根本没有丢,是你取代了我的影子……难怪我没有和那家伙一样发疯!”
“你是刚来的吧?”楼飞光道,“城里的怪事多得很,我们晃荡了有些日子了,也才破解了一二,不到生死关头,千万别进城,唉,说来也迟了。”
邻座少年道:“跟他废什么话,说不定就是来寻死的。”
“百里!萍水相逢,别那么刻薄。”
“跑腿的,轮得到你来教训我?什么都不知道,还到处乱窜,不是找死是什么?”百里不悦道,“是影子很奇怪么?也不知你从哪找来的佳偶,一定不是正道,否则怎么会不知道,所谓的佳偶便是影子?”
“行了,百里,他不知道也很正常,”楼飞光拦着同伴,解释道,“道友,这城里的佳偶分为两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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