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谢泓衣自退一步,只让阊阖驻守在回廊中,对于风灵根而言,这点距离根本算不了什么。
这一局,根本不是他来进攻,而是要从阊阖无处不在的攻击中,保全自己,靠近琴楼!
单烽反应极快,双臂一松,已贴着墙壁滑落,踹开一间厢房,翻了进去。
敌暗我明,烟雾防不胜防,得尽快遮掩住身形!
他默想城主府布局,几扇门窗的方位立时在心中浮现,只要以足够的速度踹开门窗,钻进钻出……
可他人刚落定,背后的窗纸便扑扑两声,绽开两只黑窟窿。
阊阖的目光又来了,锁在他身上,白石粉透过窟窿扑来。
这家伙还能到处开眼?
屋子里也不安全。
单烽一个矮身,抓过一面铜镜,封住了白石灰,镜身竟然又咔嚓一声,裂开了两只眼睛。
单烽立时扔出,闪身在柱子后,砰!一丛白石粉炸开,又消失了。
与此同时,越来越多的白色虎目纹,在墙壁四处游走,随时要睁开。
不好,对于阊阖而言,这房子也跟纸糊的似的,一眼就看透了。
不得不说,这家伙的功法,用在看家护院上,就连半只蚊子也飞不过去。先前他在寝殿如入无人之境,难免轻视了几分。
现在看来,谢泓衣的寝殿,阊阖是不敢往里看吧?
单烽都能想到谢泓衣唇边那点儿冷笑了。
谢城主难得有兴致,就是想看他狼狈逃窜吧?
就这么耗到白石粉用尽?
单烽很快否定了这个念头。
谢泓衣只说白石粉,可没说“这块白石磨的粉”,以对方的诡谲心思,字面上的把戏,也得考虑在内。
单烽微微沉下眼睛。
只守不攻?
这可不是他的做派。要想打破眼前的局面,必须找出阊阖的弱点。
这些傀儡,都是谢泓衣搜罗在的将死之人……
阊阖的致命伤会在哪里?
眼睛?
他随手折了两根笔杆,掰成数十段,屈指一弹,向墙上的眼睛激射过去,与此同时,一脚踹开后窗,飞身跃出!
阊阖没有受半点儿阻碍,在他现身之时,风声大作,竟席卷着漫天的白石粉,向他后背全力扑来。
果然,谢泓衣给他偷偷塞了满把的石头,就等着猎物麻痹大意。
单烽鼻端都嗅到了淡淡的石灰气,却毫不闪避,径直向谢泓衣扑去,扯住对方衣袖,往身前一挡。
风声骤停。
赌对了。
白石粉忙不迭地四散开来,哪里敢沾上他们城主的衣裳?
这拿城主挡风的粗蛮举动,让阊阖的身影都晃了一下,短暂地从回廊里浮现,四只眼睛全瞪大了。
“你!”
单烽毫不客气,单臂揽住谢泓衣,黏着他往回廊中走:“你什么?眼睛睁那么大有什么用?护卫长,投鼠忌器的亏,你今日第二次吃了,还想不出法子,也别怪我挟城主——”
他边说话,边提防着对方暴起发难的瞬间,手底下却不敢用力。
骨头这么轻巧,摸上去都会颤,像中空的篁竹似的。
蛇有七寸。别把这家伙的腰掐断了。
谢泓衣却笑了,很斯文的一个笑,令他背后寒气丝丝缕缕地涌动。
“重蹈覆辙,你不也是么?”
“哦?”单烽道,和阊阖错身而过,“你以为我不知道,断弦根本不在楼里么?老老实实进绣楼,只会被白石粉扑上满脸吧?”
他出手如电,向阊阖袖中抓去,屈指一弹,果然听到一声轻轻的弦响。
后者却立刻散作黑影,从他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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