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看穿人间情爱了,活着无聊,不如死了。”
单烽毫无同门情谊,道:“要是真撞死了,我来随个份子。他有半点不老实,只管找我。”
叶霜绸没好气道:“一丘之貉!”
单烽笑笑,拖了一辆碾香车,扬长而去。
迎面又遇到个楚鸾回,正往府外走。
“单兄?你来得不巧,城主睡下了,不见人。”
单烽:“我不招惹他。”
楚鸾回道:“单兄一见城主,便忍不住要说话,一说话,便惹得城主生气。”
他瞥见单烽不善神色,飞快地一转话锋:“单兄,不妨带上这个。”
他从药囊中抽出一根口蜜腹剑草:“城主今日心绪不宁,单道友前去,即便城主还醒着,怕也说不上几句话。”
单烽明知故问:“他还在生气?”
想到息宁寺外那偷来的一吻,他满心的烦乱便陷下去一角,苦海漂泊中,忽地踏踏实实靠了岸了。
单烽不说话了,掩饰一般,以指腹按了按犬齿。
他如今还活蹦乱跳的,想来谢泓衣也还存了几分旧情——
心念刚动,寝殿的方向便传来凌厉的拨弦声,铮铮数响,不成曲调。
是谢泓衣在弹琴?
楚鸾回道:“有杀气!单兄你当真要去么?”
单烽:“我不去,他穿什么?”
越迫近寝殿,琴声越杀伐凌厉,巡夜的黑甲武士皆远避在廊外,窃窃私语。
“夜弹琴,赶紧躲远些!你们知道么,城主上一回夜弹琴,白云河谷便雪崩了。”
“快看。单护卫来做什么?不要命了?”
“说不准,他连城主的娘子都敢抢,有什么做不出来的。嘘,要推门了!”
琴声是从偏殿中传来的。
单烽逆流而上,把碾香车停在外头,投落一道高深莫测的背影,背地里猛嚼了一根口蜜腹剑草。
一股甜腻的味道在舌面上化开。
他一把将窗户推开了。
室内颇为空旷冷素,只在壁上悬了数张古琴,哪里有谢泓衣的身影?
唯有阊阖立在窗边,如临大敌地紧盯着壁上的长琴。
二人注目之下,室内灯笼摇荡,朦胧变幻中,一道极淡的手影向弦上拂去,叮叮当当。
难怪听来跟猫挠似的,原来是影子在弹琴。
单烽压着呼吸,看了片刻,影子便渐渐成形了,停在绯光深处的,赫然是谢泓衣那春山斜倚般的轮廓,样子散漫许多,乌发莹莹地绕膝。
可那弹琴的动作却全无往日的斯文,一味地负气拨弦,琴身砰砰地弹跃,阊阖的脸色立时就泛苦了。
护卫长沉稳持重,怎么也见了鬼似的?
单烽翻进窗里,影子便蓦然淡了下去,唯有指尖勾停琴弦,发出刺耳的吱嘎声。
阊阖道:“别!”
他话一出口,便流露出懊恼之色,压低声音道:“城主睡下了,影子出来弹琴,排遣心绪,你莫惊扰它。”
单烽惜字如金:“弹。”
阊阖神色更纠结了:“一放它弹琴,便弄得琴弦狼藉,城主天明后见了,虽不说什么,却会生上半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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