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烽从织机边走过时,才有仙子挑起眼皮,极为不善的眼神,微微发青。
哪里招到她们了?
单烽扫了一圈,问香云:“怎么没见薛云?”
话音未落,就听哐当一声,一把剪子直直剁在织机上,开膛破肚似的,把一匹缎子撕成了两半!
所有仙子都扭头望向他,双目喷火。
香云脸色也发青,道:“杀千刀的东西,他勾引棉絮妹妹,害得她触壁,自己却跑了!”
有仙子恨恨道:“真该剁碎了他!”
“棉絮到现在还没醒呢,药修说了,伤不重,是中了情障,不愿醒。”
单烽一惊:“他?”
“不是他还是谁?棉絮妹妹年纪最小,心也善,会从窗子里给他递吃食。这些天,她总对着一幅金衣小像发呆,连我们叫她都听不见,丢了魂似的。前两天走路时,她突然大叫一声,撞在墙上了!姓薛的便趁乱跑了,不是蓄意勾引,又是什么?”
“早知小白脸儿不是好东西。越是甜相,越是歹毒,”有仙子森然道,手里的剪子咔嚓一声,“巧言令色的男人,都该剪碎了。”
单烽背后一寒,不由摸了摸鼻子。
仙子们同仇敌忾,看他时眼神也寒光四射。
单烽顶着一片直戳脊梁骨的剪刀声,翻看了织坊的记录。薛云跑得早,和这一批衣裳都对不上号,出了织坊的门,要想插手也难于登天了。
他心里隐隐掠过一丝异样,还没来得及捉住,丝料库那边有响动了。
茉莉号碾香车停在门外,花帽小童这回大大地露了脸,正昂首挺胸地接受叶霜绸的褒奖。
叶霜绸不知何时起了身,戴着鲛绡手套,手捧明光丝,目光黏着不放,以她的挑剔,竟能爱惜到这种地步。
单烽虽不懂丝线,也能看出那一团轻若无物的莹光,是何等的名贵。
“快快,别的存在丝料库,这些我亲自动手,给殿下做亵衣,”叶霜绸急道,“殿下就喜欢这种料子。还有,告诉簪花人,再有这样的好货,他拿多少,我收多少,不论价钱!”
单烽已赶到她身边,看了一眼,道:“又是簪花人?上一回,他连押送丝线都不敢,如今倒令你赞不绝口了。”
叶霜绸眉毛一竖,道:“亏你生了一对眼睛!这么大的差别,也看不出来?上次的明光丝,哪有现在的半分通透。”
“什么时候变的?”
叶霜绸一怔,道:“也就是最近的事情。对了,每一次的丝线,丝料库里都有留样。”
单烽在天衣坊里忙活了大半日,处处盘查,把簪花人的来路也摸了个底朝天。
巧了,滴翠湖那次见面后,簪花人似乎搭上了什么门路,出手的丝线极为不凡。
簪花人……采珠人……
单烽把诸多蹊跷都记在心里,出天衣坊后,依在巷子里,摸出小还神镜。
有些事情需要印证。
他不愿令同门掺合进他与谢泓衣的恩怨来,最好连面都不要碰。
可金多宝与燕烬亭同时失了联络,很难不令他心生警觉。
好在十多道传音过后,小还神镜那头终于有了反应。金多宝骂骂咧咧地转过半张胖脸,睡眼惺忪。
单烽道:“哦,还没睡呢?”
金多宝顿时来了劲,连着问候了他十八代祖宗。
“我问你,你那徒弟,哪年被关的禁闭?”
“天刑七年。你干什么?”
“天刑七年?关了整整十三年,从没放出去过?”
金多宝没好气道:“你不也被关过干将湖底吗?怎么没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