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匝。
脊背还是剧痛,剥鳞的后果,连他自己都难以置信。
他好像开始长身体了。
当年为了转作体修,他以人身入阵,强行打断犼群的传承仪式。
火海底下最凶暴的战场里,他从尸山里站起,把它们的皮一层层披在身上,成为强悍的燃灯犼王,从此与烛照犼这一族群血脉相连。
这么算来,他其实一直处在少年期,也就在这几天,摸到了成年的门槛。
乍一看,身体倒没什么变化。还是那样的个子,但内里的经脉与肌肉,都被牢牢夯实了,握拳,有极狂暴的力量,在肌肉下咬合。皮肤却更有光泽,像鲨鞘里埋藏的钢刀。
要是真火还没熄灭的话,暗火会包裹着他的兽身,腹鳞缝隙里,黑红熔岩般翻涌。
他轻轻甩动尾巴,毫不怀疑,自己能一下把寝殿扇翻了。
不行,得盘着,谢泓衣不喜欢他舒展开。
一切都很完美,除了原本就稀薄的自制力。
单烽抓着冰纨软枕打了几个滚,探手下去,扯出一本皱巴巴的册子。
金多宝亲著的《秘火养春图录》,笔画极生动,循循善诱,从如何把道侣调理得更水灵讲起,兼有合和运气法门和事后的调理,堪称无微不至。
火灵根丹鼎炽盛,极易失控,曾经有羲和弟子将道侣生生凌虐致死的惨剧,舫主便令金多宝著成此书,列入了羲和夜课中,广受羲和弟子追捧,号为金学。单烽还嫌他画得妩媚轻薄,这些日子却翻得皱了。
画的虽是男女之事,却不无可取处。
单烽腮边突突直跳,摸着一柄带着重锈的涩枪。
他又是憋闷又是不耐,只能拼命在心里默诵金学。
什么宜先润泽肌体,抱持于怀,引气至其丹鼎初试之,由重至轻,徐徐融融,热气游丝,待肌肤微泛粉红色,醉眼醺醺然,方以重手按揉其下腹,渐入佳境矣……又有牝马式、丹心搜珠式、衔花弄杯式等三十余种。
单烽翻了一会儿,手背上青筋直冒。
滥精淫种,留着何用,捏爆了算了。
金多宝写的什么玩意儿,半点不顶用,绣花枕头!
他两眼赤红,终于到了要紧关头,将一枚银钏衔在齿间。
经他修补后,那个霓字却越发清晰,如此终于尝得一丝清凉。朦胧间,一泓莹白肘弯上,沁出一滴红痣来,使人咬牙啜饮。
那日他就抱着谢泓衣的脊骨,吮吻那一痕雪玉般的微凸线条……
青玉环,解不解渴?
单烽额边的汗都烧到了眼睛里,强迫自己了了事,手上都是浓烈的硝石和麝香气息,呛人得很。
他枕着左臂躺着,整个人都陷入了老僧入定的悲凉中。
这过的是什么日子?做了二十年体修,竟连二弟也淬体了。
正这时,他耳尖一动,捕捉到脚步声,当即鱼跃而起。
阊阖道:“单兄弟,城主问偏殿里可曾引了火,好大的焦糊味。”
单烽面无表情地丢了个清身术,甩了件衣袍到身上,本想把冰绡枕毁尸灭迹,到底没舍得,反而重重亲了一口。
单烽道:“是肝火。大半夜过去了,娇耳汤还没好么?”
谢泓衣就捏了几个褶子,竟要去这么久。满打满算这一日从天明到夜半,谢泓衣也只来看了他一次,挨着读了那么会儿书。
单烽对不平账了,哐当一声推开殿门,阊阖却站得远远的:“城主说你的病已快养好了,他便不再来偏殿了,凌晨直接雪猎去。对了,为免病情反复,冰淬娇耳汤也没你的份了。”
晴天霹雳!
单烽跳起来,直奔正殿。
平地里一声兽吼,碧雪猊杀至门前,抖擞着一身银中隐青威风凛凛雪里锦,瞪大了两只湛湛有神碧水金睛风雷目,迎头喷出一股浓香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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