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一具滚烫的兽躯将他的肉身扑压在榻上,里衣被掀起,鳞甲碾过后腰,这绝不是碧雪猊!
谢泓衣被它拱在榻边儿上,嗅个不停,那脸孔上粗硬的长须极为扎人,扫在脊柱沟里,铁蒺藜似的,鼻息也一阵赛一阵的滚烫。
他腰身一抖,差点没沿着墙边滑落下去。
身体的本能反应,让他在恼怒之余,更是恐惧。
黑暗,床榻,看不清的面容,晃动的人影,压制一切反抗的结实身躯,来自身后的剧痛——
他忽而意识到一个荒谬的事实。
这些日子,他能容忍单烽的越界,竟是因为四目相对。
目不转睛地看着年少时的那个人,而非往后十年间横行的豺狼。灯火扑朔,恍然如梦,足够麻痹许多事情。
惠风听得响动,慌忙抛下娇耳汤:“城主?可是府里出了什么事情?”
谢泓衣强压住喘息,冷冷道:“没什么,畜生作乱罢了。”
惠风却更咦了一声:“碧雪猊?护卫长说,它被单兄弟撞进泥坑里溅了一身泥,已带去洗了,正晾干呢。”
影子原本就黑雾朦胧的脸上,更透出一股森寒的黑气:“他好得很!”
不知为什么,惠风为远在城主府的“它”捏了一把冷汗,劝解道:“城主,碧雪猊只是幼童心性,并无恶意,比那恃宠而骄的单烽好得多了。城主且饶他一命,我这……我这有把戒尺,狠狠抽一抽它肉垫,它便不敢再犯了!”
说话间,谢泓衣已念罢了心诀,眼前景象疾转,形影合一。
他霍然睁目,端坐在榻上,衣裳纹丝不乱,连被衾都铺得整齐,哪里有半点被抵在榻边上的窘迫?
谢泓衣低垂双目,伸手抓向枕下——一小簇黑红色的绒毛正颤颤的抖动着,悄悄往里挤,却被他捏着后颈扯了出来。
那只巴掌大的烛照犼四足腾空,一挣也不挣,瞪大了两只金红色的眼睛,可惜被獠牙所出卖,显得那一脸的无辜异常违和,倒像从碧雪猊的翻版。
谢泓衣冷冷道:“变回来。”
小犼将脑袋一歪。
谢泓衣眉梢掠动,影子提了一把乌檀长弓在手,先抽后爪肉垫。
“还敢动手动脚?”
小犼原本要使个苦肉计,谁知弓弦寒光闪闪,劈向它后足之间。
这是要骟了它!
小犼窜起来,化作一具精悍男子的身形,将谢泓衣按在怀中,单手扯过乌檀长弓,以弓背拧住谢泓衣双腕,这才放心大胆地一偏脑袋,含住了他的耳垂。
“谁都有份,就不给我吃?”
谢泓衣的耳朵都生得极好,窄薄晶莹,唯独耳珠圆坠如水滴。
那素白耳垂被啃咬成了玛瑙樱桃的颜色。单烽等得它熟透,又使了个坏心思,刀剑红莲纹成形,莹莹地坠在耳珠上。那一瞬间的满足感简直无可比拟。
谢泓衣耳尖一痛,三指拂弦,铮地将单烽振到了榻下。
单烽一只手还挂在床沿上,难得没有胡搅蛮缠,只是看着他耳垂笑,眼睛里的东西无端令人面上发烫。
“长留的娇耳竟是这种馅儿,第一次尝,”单烽道,“甜的。”
【作者有话说】
单某人还不知道,只有自己没吃到老婆~
第93章 一夜岁尽
谢泓衣侧目,想知道这人的脸皮究竟是什么做的,单烽却伸手,慢慢握住了他脚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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