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街铺门的阵法,突然闪动了一下,被从内撞破了,两个修士冲出门,扑倒在雪堆里。
那些拍门的白猪却什么都没做,只是四蹄着地,聚往下一户人家。
“哼哼……哼哼……”
与此同时,天衣坊。
叶霜绸歪倒在软榻上,一条绸子勒着腰腹,也饿得脸色煞白。
有仙子端了碗酒酿圆子给她,劝道:“叶姐姐,姐妹们还有的吃,你先垫垫肚子吧。”
叶霜绸有气无力道:“饿得越来越快了,这是今日第八顿了。天杀的雪练,竟让我一日吃八顿,不成,我得再忍忍。”
“叶姐姐,你都快站不起来了,就先保重自个儿吧,城主一定会有法子的。”
叶霜绸抬起头,目光中却难得流露出恐惧意味:“城主自然能收拾了他们,可你说,邪法一破,那八顿饭可不是实打实的?到时候全变作了实打实的膘——雪练是拿我们当猪猡喂呢!”
她看着自己依旧纤细的腰身,仿佛望见了影游城众人圆圆滚滚的未来,不寒而栗。
各处大雪封门,城主和那头犼兽一起封在寝殿里,实在令她捏了一把冷汗。
要是畜生饿狠了,将小殿下一口吞了可怎么办?以身饲犼,太划不来。
“不会的,不会的。”小仙子连连宽慰,“护卫长说了,那犼有半座寝殿那么大,小殿下还不够它塞牙缝的呢。”
叶霜绸快要昏过去了,心里连声痛骂这场大雪,好不容易才平复下去。
“亏得城主不让我们开地窖,要不然那些灵兽肉吃下去……”她忽而想到什么,道,“姓薛的依旧一顿也不吃?可别饿死在房里了。”
仙子道:“姐妹们刚刚和他搭话,他还应得好好的,说不饿。”
叶霜绸秀眉微蹙:“羲和来的,到底皮实。你们仔细些,隔一阵问问,免得饿晕过去了。”
“是!”
房里。
残破的铜镜上,血迹未干,倒映着一道身穿赤金色锦衣的身形。
薛云双目紧闭,一手抓着酒壶,眉梢突突直跳。
他刚还在太初秘境中,和金多宝斗法。
那老贼刁滑得如泥鳅一般,总能躲过杀招,恨得他牙痒痒。
方才,金多宝甚至短暂地突破了幻境,眼泪汪汪道:“无焰啊,咱爷俩的报应,不急在这一时,我还要留着这条命,替你挡灾呢。这新修的几卷秘火养春图录,精妙更甚往昔,能使你在情障中少吃许多苦头,尚没有传给你——”
薛云心里戾气暴涨,几乎现出猴相来了:“挡灾?你算什么东西,你一死,我的劫就散尽了!”
金多宝摇头道:“无焰,你的手脚还不够利落,你单师叔找上门时,可不好应付。”
不提单烽也还罢了。
但凡单烽在谢泓衣身边多待一刻,他便多尝一刻百爪挠心之苦。
他对单烽最初的恶意,仅仅来自白塔湖那段对影自怜的传闻,凡与谢泓衣有所羁绊的,只可杀错,不可放过。
他甚至隐隐有些看笑话的意思。
天火长春宫中,秘药发作的昏沉中,谢泓衣甚至一度唤过天妃,那样子实在凄惨可怜极了,却从未叫过单烽,看来也不是什么旧识。
至于白塔湖那一场血肉泡影,更是可笑至极,被利用殆尽的残渣罢了。
错了,都错了!
趁着薛云目眦欲裂的当口,金多宝强行破阵,炸了个地动山摇。
薛云被斥回肉身中,心绪激荡不平,一口血喷在镜子上,使得少年俊朗样貌,蒙上一层阴郁而污浊的血色,唇红齿白而双眉漆黑,更像当年的薛公子了。
金多宝跑不了,很快又会被太初秘境拖进去!
可……
窗外的暴雪令薛云眼睑疾跳,升起一股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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