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仅这么一句话,就让谢泓衣指尖掐进了桌案里,微微发麻。
但他也不会露怯,收了卷宗,道:“不是现在?”
单烽瞳孔缩了一下:“现在?”
谢泓衣道:“我现在就有空。你不是讨要承诺么?”
单烽猛地抬起一手,捂住鼻子:“这么多人,你确定?”
阊阖在不远处的屋檐上,闭紧了四只眼睛。
谢泓衣道:“既然是不能见人的事,就算了。”
“我再练一练!”单烽道,又飞一般转身跑了。
单烽冲回寝殿,身上已出了汗,一颗心跟砸鼓似的,隔了一会儿,才对着镜子自照。
他连发冠都戴上了,还把碧雪猊狂摇一通,喷了点儿香,整个收拾得极为清爽。
想亲谢泓衣,是不假。还有更要紧的事。
两人在寝殿里共度数日,谢泓衣也没那么排斥他了。他当然忍不住,要把心思挑明了。
“霓霓,你可愿和我结为道侣?”
镜子里的单烽直摇头。
不行,太直白,毫无情趣。
“日母在上,灵籁无终,我单烽在此……”
更不对劲,听着就会被乱影打出去。
“霓霓,我手头有座火牢……”
“单烽,男,火灵根,现年……”
他对着镜子,换了几十种说辞,都不满意。
算了,水到渠成,等夜里,对着谢泓衣的眼睛,就什么话都说得出来了。
他又从镜台底下翻了翻,抱出一个玉匣。匣子开了一线,凤冠上的虹影已能照亮半边寝宫,明珠都是他一颗颗从珠母贝里撬出来的。
还不够,得赶紧去一趟集市。
镜子照不到的地方,是耶非耶符轻轻翻动了一下,手脚伸开,牢牢抓住了他的后背。
纸猴子学着单烽皱眉,慢慢地,露出一个嘲讽的笑来。
是耶,非耶?
去集市的路上,城中风貌,和先前截然不同了。
香饵雪过后,外头断断续续,又来了几场拥关雪。
白云河谷千里肃杀,人迹已绝。
影游城中却家家悬灯,户户诵经,为灯影法会做准备,一派繁华景象。
更有巧手的匠人得了城主府的照会,日夜赶制灯车,蜃壳磨成的车厢极为剔透,通身沁着淡淡的虹彩,引得城中小儿争相去看。
单烽也没什么心思去看,只专心攒他的凤冠。可路过药行巷时,一架碾香车倒在路中央,戴茉莉花帽的小童哭声震天。
茯苓带着几个小孩儿,正趴在街心斗草,还学蚂蚱蹦跶。
“你们……你们怎么当街斗草?我的丝都倒翻了,呜呜呜呜!”小童哭诉道。
单烽一手把那小车扶正了,又将小孩儿们挨个地抓起来,各抽了两下屁股。
他脸一沉,带头的茯苓已慌了,噙泪道:“凶哥哥,我们不敢了!”
“帮人捡丝去,”单烽罚小孩儿们将功补过,揪着茯苓道,“你师兄呢?这些日子往来的车马多,便由着你们乱跑?”
茯苓道:“师兄他这些日子都忙着切磋药理呢,进了玄天药铺,扯都扯不出来。”
玄天药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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