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情种,说不定药性耗尽,命也没了,至于解法……”
单烽断然道:“用不着。”
“楚药师说,这药无解,”百里漱欲言又止,“只是……”
单烽道:“等姓楚的出来了,你当面问。天时不好,别在街上久留。”
楼飞光心有余悸:“是啊,遇到姿势僵硬古怪的,跑远点,城里出了冰尸!”
“冰尸?”百里舒灵愕然道。
“那冰尸肚子里,密密麻麻的都是雪鬼——”
楼飞光那头绞尽脑汁地比划着冰尸的形貌,单烽已撇开他们,大步向刀庐走去。
刀庐设在城门外,布了重重阵法,不许外人进入。玄铁炉里,只燃着一簇太阳真火。
单烽精力过盛,只要从火牢出来,就会开炉炼铁。
刀庐里的高温,对他来说如温水沐浴一般,这会儿索性赤了上身,好把全身力气宣泄出去。
他一开荤,就恨不得死在对方身上,如今哪怕闭上眼,也是一片朦胧晃动的胭脂水。
红云深处,谢霓还是黑发披散的样子,仰在绣枕间,痛苦和情动相交织,那种直击神髓的心理刺激,让他仅仅是回想,就几欲爆炸。
更何况,谢霓还总是亲吻他的嘴唇,眼睛里还含着水光。
药效所致,人之常情。谢霓对他做的事,再如何报复也不为过!
快结束了,他完全可以再放纵一些,更粗暴,也更……
单烽额心一跳,被这念头刺激得汗流浃背。
锤柄被生生捏碎在手里,铁胎也像嫩豆腐,整座影游城的矿石都被他包揽了,锤击声狂暴如雷。
只有发泄透了,才不会让谢霓太凄惨,也好断绝温存的念头。
区区赊春,不过如此。
谢霓醒了吗?
他扔开锤子,忍不住抬手按在眉心。
正这时,白雾蒸腾,刀庐外的冰面悄然融化,露出一张张惨白的脸孔。
数不清的人影,如溺死鬼一般,站在没顶冰水中,向刀庐靠近。
刀炉的热气,让他们的脸色变得红润,眼珠转动,和活人无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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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们的背上,却背满了雪鬼,蟾蜍负子一般。仔细看,都是从衣服破口里钻出来的。
他们是雪鬼的最佳母体,最该被一把火烧干净。
如果不看他们身上……熟悉的长留衣冠。
谢霓不会想看到这一幕的。
月食夜,单烽自浴日池归来,在击败雪河将军后,做了一件多余的事。
他拔出了冰髓雪钉。
灵脉风涌,春回大地。
可就是在那时候,他发现了一个极为残酷的真相。
谢霓为之付出一切的长留,不会回来了。
这是雪练手下最成功的养尸地。
早该想到的。
二十年雪害,从长留而始,无数雪鬼也正是通过这片冻土,如雪崩一般,四处席卷。
他无法想象,谢霓得知此事的后果。
这些冰尸形貌如生,甚至有了一定伪装的能力,笑语盈盈……以谢霓的疯魔程度,哪怕仅有一丝希望,也会不择手段去尝试。
一场新的浩劫,必会把所有人都席卷在内。
只有用永远无法归来的帝所,吊住谢霓最后一口心气。
他把冰髓雪钉,重新钉回风灵脉中。
他的时间不多了,赊春耗尽,就要如约回到地底,这也是他和日母的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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