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雾消散的瞬间,单烽眉头紧皱,很快清醒过来。
难言的束缚感。体魄、修为都衰弱到了极致,还有什么事情,居然记不起来了。这种让人恼火的感受,他并不陌生,但是这一次太初秘境的限制,居然远比上一次更强。
他的目光渐渐清明了,眼前正对着一幅小窗,窗外有古松,靠窗的木桌上,放着一只破行裹,还有一床琴。
行囊解开了,一打天书似的破纸,他没有兴致去翻,径直抓起了最上头的一只五彩陶偶。
那陶偶跟滑稽古彩菩萨一个样,只是格外丑陋,像是烂泥糊的,单烽怒从心头起,抓起来狠狠一砸,没碎。
他也不信邪,搬过一副铜镇纸,砸了又砸,很快得知了两个消息。第一,这陶偶实在坚硬。第二,他如今的力量,比普通人强点有余,只是左手粗糙,长了好几个茧子。琴师?
滑稽古彩菩萨把他扔到了什么鬼地方?
松窗外,传来窃窃私语声,几个发顶鬼鬼祟祟地起起落落。
“听说了吗?这就是新来的天夷琴师!”
“这鼻梁眼睛,好生凶恶,体魄也像昆仑奴,这样的人,也会弹琴?别把琴掰断了!”
“可殿下突然想学天夷乐曲,说心悸,梦到了杀伐之音。”
单烽一手挂在琴弦上,听到殿下二字,突然咯嘣一声,发出极为难听的琴音。
门外偷看的几个人,慌忙起身,都是乐师打扮,四散奔跑。
单烽隔着窗子,扯住一个,问:“是泓衣太子?”
那人惊叫道:“啊!天夷人会说长留话!”
单烽撇开他,已大步出了门,左右看看,很快分清了方向,向记忆中的太子寝宫奔去。
他没空掺和进长留的陈年旧事里,尽快把谢霓弄出去,就算了事。
宫道两边,春风流转,花木极为鲜润舒展,竟有不少和句芒境的同出一源。玉簪花开满黛墙,清香幽幽,像是黑发湿透后,从枕间传来的。
单烽的脚步越来越快,花枝上系了银铃,垂下轻飘飘的淡蓝色丝绦,在他身边飘舞起来。
屋檐上蹲着的一只金狻猊,突然开口了:“深宫禁地,不得疾行惊风。无贵人之请,勿出行。”
好啰嗦的规矩,他居然被一只狻猊拦了。
单烽左右看了看,没有趁手的东西把它打下来,便道:“我是去给殿下弹琴的。”
金狻猊道:“殿下未召,请回去等候。”
单烽还抱臂站着,它脸上带怒,大嘴一张,大有一阵风把单烽吹回去的架势。
单烽道:“你长得好面熟,别是碧雪猊的亲戚吧?”
“什么?”
说话间,远处传来凄厉的哭声,几道穿淡蓝色衣裳的女子身影,在宫楼外慌乱奔走,一片喧哗,也不知发生了什么。单烽乍一眼,看到一张有些熟悉的脸孔。叶霜绸?
金狻猊也被惊动,警告地看了单烽一眼,向那个方向跃去。
单烽循着另一阵骚乱,朝乐馆走去。乐师几乎倾巢而出,聚在那棵大松树下,脸上神色各异,但都火烧火燎一般。
“天啊,我的胡琴!才一转眼功夫,哪个天杀的干的。”
“还有我的琵琶,弦都断了!苦练二十载,要是耽搁了灯影法会的献艺,我不如死了算了!”
“幸好,还有一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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