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霓被迫承受着越来越凶猛的亲吻。
对他而言,这夜发生的一切都是噩梦。
起初,长留王还只是用力吮吻着他的舌尖,进而啃咬他的下颌,一片黏腻湿热中,他甚至错觉自己陷入了兽口,被獠牙抵住了。
“我是谁,你就一点也想不起来?难道你在和你父王行悖逆之事吗?”
谢霓脑中晕眩,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
为了缓过这一阵窒息感,他急促地呼吸,不断向单烽颈中嗅闻。
闻不到。
“你在找什么?”单烽托住他的下巴,不让他乱动。
谢霓的表情却更为痛苦:“我不知道,不该是这样!”
话音未落,浑浊的风墙外,传来一阵阵悠长的哨响。百姓们还不知道灯车里发生了什么,或虔诚跪拜,或欢欣起舞。有烟花腾射到半空中,火树银花怒放,漫天金线灿然,引来惊呼声一片。
那硝石气味却让谢霓身体一震,十指死死地抓住单烽肩膀,神识中那层壁垒砰然裂开,一个名字脱口而出。
他不知道自己胡乱说了些什么,单烽却浑身一震,眼中更有狂乱之意,恨不得把他活活吞下去,却只是捧着他后脑:“再叫我一声,烽什么?你能想起来的,霓霓,叫我的名字。”
在连番催促下,谢霓小儿学语一般,挤出两个字来:“烽夜……”
那一瞬间,单烽眼中泛起了泪光,旋即哈哈大笑起来,扭头传令道:“是谁放的烟花?重赏!”
他爱屋及乌,恨不得普天下因这一声烽夜而同庆,谢霓因他突破秘境的限制——这本身就能让他一颗心火热地燃烧起来。
而那些压抑已久的东西,终于有了突破口。他抱着谢霓,不住地追问:“烽夜是谁?叫出这一声,就不能反悔了。”
谢霓直觉自己触碰到了最危险的东西,长留王就在另一头,微笑着迎接自己坠落,眼睛里是眷恋,也是凶光。
他在把这疯子一步步释放出来。
谢霓微微摇头,冷汗直流:“是……是父王!”
单烽额角的青筋都鼓了一下,大起大落中,并没有发怒,从嘴角挤出一丝笑:“每次你这么说,父王都想把全天下最好的东西都给你。”
谢霓道:“我只想,父王一直是父王。”
单烽叹气道:“不可能的。”
他抓着谢霓后颈,轻轻一捏,一股冰冷的黑暗沿着脊骨蔓延谢霓全身。
谢霓能感觉到自己在滑落,太子冕服和王袍厮磨,窸窸窣窣作响,长留王帝旒冰凉地碰撞,俯首看他,可他却提不起半点力气,只能被对方抱在怀里。
再一次醒来时,谢霓喉中干疼,身体却像泡在温滑的羊乳中。
他缓了片刻,才意识到自己睡在锦被中,连寝衣也没有穿,才刚一动弹,一只手就伸进了薄被中,把他半扶半抱起来,喂他喝了一点很腥的东西。
谢霓下意识地吞咽,却一阵恶心,差点没吐出来。
“水……”他沙哑道。
长留王又给他喂了点甜水,抱着他睡下,大手按揉着他抽搐的腹部。除了口中残留的腥苦味,一切都只是一个寻常的夜晚。
但谢霓没有想到,他不会有完全清醒的时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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