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秋雨缓缓摇了摇头:“三界如火宅,使我不安宁。弑父?我对薄开阳,恭顺至极!若不是他□□了我母亲,我又怎么会在雪练中降生?他们把我送回羲和,让薄开阳颜面扫地。
“在他眼里,我就是他这辈子的污点,一只吸食他修为的火虻,但凡他有任何机会,就会把我挫骨扬灰,来追回他的一世英名。谢霓,我该接受这一切吗?换做是你,你会甘心吗?”
这还是第一次,谢霓从他身上看到如此外露的情感,但也只是一瞬间。
薄秋雨拨划着死灰,又像觉得好笑:“他太自负了。我早已打定主意,哪怕在绝隙中,也要活下去。
“我剖开背上的融雪印,挖出火虻,向他证明忠心。他不信,没关系。
“我四处征战,剿灭雪练,直到整个羲和舫都认可我的手腕,他仍不肯正眼看我,也无妨。我已经牢牢钉在了羲和舫上,从昔年的细作,一步步变成干将,变成舫主!”
“所以你才那么嫉妒单烽。”谢霓道,“你觉得,他生来便有了一切。”
“不要提他。”薄秋雨温和道,“你从血泥中站起来的时候,我很欣慰。世上能从火中飞出的,只有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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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霓流露出讥嘲之色,忽而抬手,影子幻化成一只黑色的飞蛾。
薄秋雨也一敲地上的火星子,一只火虻振翅飞起,追逐着飞蛾。
同样是飞虫,飞蛾更轻盈飘忽,双翅燃烧,有如天上的霞带。
火虻则紧紧依附在它身上,吸食着它痛苦的抽搐。
噩梦再度袭来。
不知有多少次,谢霓在黑暗中摸到过烛龙纹身,它张开的鳞片一次次剐蹭着他,连绵不断的刺痛,像是火虻的叮咬,无法甩脱。
不论他手刃了多少火灵根,只要薄秋雨一日不死,这场噩梦就流转不息。
“你凭什么出火海?”谢霓道,“靠吸食旁人血肉?”
薄秋雨轻描淡写道:“世上有蛾之道,也有虻之道。你出身高贵,宁为玉碎,可既能怜悯飞蛾,又为何不怜惜火虻呢?我们要做的事情是一样的。雪会停下来,升天之路会打通。我别无所求。”
谢霓嗤笑一声:“别无所求。你眼里的野心,压不住了。”
薄秋雨摇头道:“有些事情,说得冠冕堂皇一点,不好么?即便我有野心,到了这一步,你们还能逃出去吗?”
他五指一收,灰烬已吞没了飞蛾。
它们虽极为微小,却很绵密,任由飞蛾挥着残翅狂舞,也冲不破这琐碎的牢笼。薄秋雨饶有兴致地看着,仿佛小儿逗弄鸟雀。
“赌一把。我可以教你稳固神魂的方法。归帝所太成功了,对你而言不是好事。”薄秋雨道,“如何?我还没见过白虹。在单烽面前,让我看看你的真身。”
谢霓虽然很厌恶他说话时的语调,可乱发下的眼睛,依旧冰凉。
“我知道你想赌什么。”谢霓道,伸手一点,“飞蛾和火虻,谁能先飞过这火海?”
第238章 画船惊暮影
铁舟侧畔,火海泛起波光,像有铜镜在二人身边缓缓荡开。
谢霓和薄秋雨依旧一立一坐,火海中的倒影却同时变幻。
一边是铺天盖地的火雨,熔炉倒翻,岩浆横流,众人奔逃。一只小小的火虻,就在这末日景象中穿梭。
它扇动着双翅,避开漫天火雨的轨迹,却一次又一次被狂暴的气流所冲击,坠向地面,受尽践踏。
“火虻?雪练的贱种,潜入羲和,意欲何为?”
“这样窃人修为的下作伎俩,你是从何处学来的?”
“还是最低劣的烬火,连火灵根都算不上,真是堕了舫主的威名。”
“你还和雪练勾结?我杀了你这孽子!”
轰!
一双合拢的铁掌,如小山般向他挟来。
火虻走投无路,眼看就要被拍碎,便一头朝那肉掌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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