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探。”
肥公公亲自去办。
心想还好太子殿下没有将承祚殿眼线清干净,否则现在的陛下就该发疯了。
承祚殿内丝竹管弦阵阵,舞姬折腰摆臀,动作柔劲,祁元祚闭着眼睛,手上有一下没一下打着节拍。
曲子很熟。
祁元祚连声咳嗽一阵,帕子捂嘴包住带有血丝的黏痰扔入炭火中,啜几口枇杷露润润嗓子。
他想起这曲子为何耳熟了。
交泰和安曲。
苏州的时候他猜测此曲对父皇与众不同,父皇的反应也证明了他的猜测。
只是这曲子是他八岁那年乐府谱的曲,第一次演奏是他和父皇一起听的。
不可能是故人回音。
与众不同在哪里?
祁元祚的生辰是腊月十七,与齐帝仅隔一个月零四天,但是他的生辰是皇后的忌日,所以从未大办过。
每年的那一天齐帝会带祁元祚为皇后上香,然后带着他去看生辰礼。
他为亡妻哀悼,也为爱子祝贺。
祁元祚或许收不到普天同庆的祝贺,却从不缺少腊月十七的礼物。
齐帝是个浪漫的人。
他给足了祁元祚精神需求,让他的太子对浪漫习以为常,甚至让祁元祚以为自己根本没有这方面的需求。
一曲毕。
祁元祚脑袋有些沉了,他看了看时间,约莫下午三点左右,这就是肺阴亏耗引起得午后潮热。
简单来说每天下午或者傍晚发低烧。
他单手撑着头,身体松散靠在垫着狐皮的圆椅上,脸颊泛着异样的红晕
丝苗胖公和伯劳,三人一直注意着太子的情况,见状丝苗立刻下去端药,胖公抱走了狸花背,伯劳添了新的枇杷,继续再炉子上熬枇杷露。
祁元祚:“曲子叫什么?”
梅岁安:“清安曲。” w?a?n?g?阯?f?a?b?u?页?í????ü???ε?n??????Ⅱ???????????
祁元祚说话慢腾腾的,像是病中无力
“听着和交泰和安曲很像。”
梅岁安实话实说:“是臣根据交泰和安曲改的。”
“为何改?”
梅岁安:“听说太子殿下不喜欢交泰和安曲,臣便想着改一改。”
祁元祚睁开了眼睛:“不喜欢?你为何觉得孤不喜欢?”
“殿下极少点这一曲。”
祁元祚:“这不是祭祀乐吗?”
他刚才想起来了,这首曲子是他生辰与齐帝一起听的。
那日也是母后的忌日,交泰和安曲,平和清正,连跳舞都是男子雅正的舞姿,那天那么特殊,祁元祚当作这舞是跳给母后看的。
便将此事甩在脑后,有了祭祀曲先入为主,祁元祚当然不可能在美感和艺术方面赏析,更不会时不时就看一场。
每回齐帝传此舞,他也只当父皇好这一口,又或者想念亡人了。
他忙,久而久之,交泰和安曲被他抛在脑后没了太多印象。
直至今日。
他一说出祭祀乐,梅岁安的神色变得微妙。
“殿下为何以为,交泰和安曲是祭祀乐?”
祁元祚默了。
难道让他说当年这曲听得不是时候?
不是祭祀乐,说明当初齐帝在他生辰那日传召此曲是专门奏给他听得。
已知那是交泰和安曲第一次演奏。
他心里有个离谱的想法。
这不会是小老头亲自谱的曲给他的八岁生辰礼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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