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公,从今天开始,由你担任承祚殿的管事。”
伯劳是个好用的牛马,在打听消息、发展眼线、人情往来的送礼、出宫办事、及平日的服侍上,不需要祁元祚任何嘱咐,一个眼神就能办的妥帖又合心。
唯独有个毛病,几天不打就飘。
总觉得祁元祚比齐帝都尊贵,就该用天下最好的东西,什么奢侈用什么。
就像这回的瑞炭,天下第一炭,能烧十天啊!温度高点人不可近,一斤炭就能温暖整个承祚殿,被这败家玩意儿一个时辰一斤的浪费。
昏君都昏不过他!
胖公公无声的作揖应下。
伯劳俯跪着,看起来可怜兮兮。
祁元祚喘了口气,不想就此放过这脑子不正常的人:
“瑞炭承祚殿只留二十斤,其余的送去给父皇,此物安神,可助父皇好眠。”
“胖公再去查承祚殿是否还有其他出格的。”
“无论人、事、物,只要查到,由胖公处置。”
这是任由胖公打压伯劳的人呢。
祁元祚吃了药,眼不见心不烦的回了内室。
丝苗进去服侍他,胖公公对着还跪着的伯劳啧啧两声。
“伯公,别愣着,来个人给伯公一把扫帚。”
伯劳抬眼冷芒一闪而过,他站起来仗着自己的身高和挺直的身材,不屑的斜睨着胖公公。
小人得志,他早晚还会回来的。
胖公公端着富态的脸,笑眯眯的,这几年他和伯劳没少较劲,彼此都奈何不了彼此,得势了就耀武扬威一阵子,失势了就憋屈一阵子,风水轮流转,今天又到我家了。
胖公公走近,他身高虽低气势却不低,仰着头直视伯劳的眼睛,旗鼓相当的锋锐碰撞。
伯劳诧异,以前死胖子只会和他和面,从未有过尖锐的对峙。
只是三息,胖公公的锋锐又收敛于无形。
“伯公,你也不年小了,但咱家仍要说句过来人的话,有锋芒是好事,锋芒太过就是蠢笨之辈了。”
“咱家相信你是为太子好,但是你一人之力,挡得住千万人之力否?”
“等你想明白这一点,你就知道你错的有多低级了。”
胖公公说完吩咐换炭的小太监
“愣着干什么,换都换了拿去厨房给殿下温水。”
小太监想着炭盆里的丝帕,连忙下去了。
到了无人处,他才敢用钳子将炭盆里完好无损得丝帕夹出来。
心里一阵兴奋。
宫里有两匹极为名贵得布料,火浣布。
听闻西域火洲有不烬木,木中栖居一巨鼠,毛发细如丝,能在火中来去自如,取起毛织布,浴火不燃,若有污垢入火即新。
他没想到这绢被太子殿下随手丢进火中的帕子,就是火浣布!
如果拿出宫卖去黑市,那可是大价钱!
小太监也不嫌弃帕中血痰,偷摸摸打了盆水清洗,却没发现被他的狐朋狗友看到了这一幕。
隐在暗中的人没有站出来抓人,反而悄悄离开,一路去了秀风阁。
六皇子专心致志的描摹字帖。
他十岁了,字迹风骨初成,为了改变上辈子的写字习惯,六皇子下了苦功夫。
关于太子的一切,他都不想要。
可是看着纸上有形无神的字,六皇子自己恼了。
他的天赋点在了字画上,还点歪了,他只需看一眼本就可以仿出陌生人的字迹,保证本人来了都不确定哪幅是自己写的。
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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